在戏曲现代转化中,现代化和现代性追求往往并驾齐驱,分别指向外部形态和精神内核。前不久,中国剧协副主席、著名剧作家罗怀臻提出,戏曲的现代性不是时间概念,而是一种价值取向和品质的认同,得到了广泛认同和呼应。事实上,从他的“淮剧三部曲” ( 《金龙与蜉蝣》 《西楚霸王》 《武训先生》 )到昆剧《班昭》 《一片桃花红》 、越剧《西施归越》等代表剧作中,都进行了孜孜不倦的探索。近些年来,现代性更被戏剧界屡屡强调。与此同时,怎样的现代化才既不减损戏曲的艺术特色、又足以承载这样的现代性呢?
“在上个世纪90年代,我们发现表达戏曲的现代创造时,常常会用到‘戏曲化’这样的词,好像戏曲化和现代化是对立的两个概念。这实际上是用一种过去的戏曲标准来要求我们今天或者说未来的戏曲创作。在民国前后,广东的粤剧有一个翻天覆地的变革,这个变革之后的粤剧与变革之前的广东粤剧已经很不一样了,但是我们还叫广东粤剧。 ”上海戏剧学院教授、 《戏剧艺术》副主编李伟认为,现代化不可避免要直面程式、行当等,但不应该把戏曲化和现代化对立起来看,戏曲是一种诗、歌、舞三位一体的综合性艺术,这样的格局和基本形态至今一直没有改变,这恰恰可能是理论和实践的突破点。
“戏曲的现代转化,审美的问题非常重要。文学当然很重要,表演也很重要,但审美是一个系统,要解决这个问题,就要进行系统性的转化与建构。 ”沈阳艺术研究所副所长郑永为认为,在戏曲里,意象审美是很重要的特质,它有抽象性、象征性,可以说是诗为魂、唱为骨,这就涉及到舞台呈现如何协调的诸多问题,比如演员的程式、唱腔,如何与现代镜框式舞台的空间相适应,灯光布景等如何不干扰戏曲表演,歌舞如何提炼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