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之虚怀若谷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其画亦如其人,有大家气象,不琐屑于细节,也不斤斤于形似。我以为选简笔一路(俗称大写意)者,必应在天性里就有些豪迈疏放之气,下笔方不至于拘泥板刻,做到性、心、手相合。记得读大学的时候,我就遇到过为了一毛钱菜票耿耿于怀的人,借人家的菜票迟迟不还当然不好,但为了一毛钱菜票夜不能寐的人终成不了大气候。
当然,"写意"之本意不是简率,既要放的开,又要收得住,冷冰画荷就有这种分寸,他那张巨幅《夏韵》,起伏跌石,有开有合,密处不透风,疏处可走马,在那杆、叶、花掩映交错的交响中,最后有三朵白莲突起,又有蜻蜓眷顾其上,仿佛是一曲交响乐达到了高潮。
率真,解衣磅礴,无法而法当然是至高境界,但在学习过程中不宜一味放纵,意在笔先是一条,将画面形象起承转合的组织起来也是一条。黄宾虹曾言"不齐三角"为美,又言"太极图是书画秘诀",这其中实有大文章在。写意之"写",既是书写之写,既是书写之写,亦是宣掖之"宣"、宣掖之"掖"(见《辞源》),然而却不能简单地以为笔画率简、乱头粗服者即为写意,其实有许多画徒有外表,无"意"可言。
所以,笔者主张,写意乃一美学概念,将写意视为一种语体画法确不如"简笔"(或"减笔")二字顺理成章。但今人既然约定俗成的将"简笔"与"写意"划了等号,就应该警惕这种误谈带来的弊端。黄宾虹认为:(作画)"不难为繁,难为用减,减之力更大于繁,非以境减,应减之笔"。此即笔简意饶之意,当然能臻味外之味意界则更妙。
我同冷冰讨论过这个问题,我也看到了他在这方面所作的努力。今年春天,他去西双版纳写生,那是个繁华似锦的密笔花卉世界,但是他却提炼出了很完整的简笔画面,表达了他在南国的感受。当然,如何做到"非以境减",如何做到以少许胜多许,这恐怕是伴随终生努力修养的目标。
"写意"一方面不等于简笔,但又与简笔、减笔有割不断的联系。有深度地事物往往是难事,简笔之所以难,又是因为那每一笔承荷了更多的力与质,承受着更多的考验。正如潘天寿所说,让每一笔经得起几千年的考验,确是应有的美学追求。因此,由书法而悟笔法就是不可回避的课题。
冷冰于此是有基础的,我相信随着其书法功利的深入,其画法之质会有不断的升华。写意(或简笔)花鸟既然那样不独赖于绘画自身,而赖于诗文、书法、金石等其他修养,大器晚成也便成为规律而有必然的道理,燥急者恐仍将在皮毛之外。就这个意义来讲,应该为青年冷冰的成绩而高兴,亦应该寄更大的希望于他未来的年华。谨以此序冷冰画册,也同时作为献给所有喜爱写意艺术的青年朋友的挚言。
自然中的山水,是一种精神。是造物者创造之初,所赋予自然生命的灵性。绘画中的山水,又有一种精神,是画家情感的家园,王本杰老师的画,在写意性和写生性的基础上,将笔墨进一步概括
庚子伊始,突如其来的疫情全球蔓延,人类命运遭遇逆境之时,作为一位从事绘画60多年来无不倾心关注时事国情的艺术家王西京与许多人将笔触直接伸向抗疫活动不同的是
中国传统绘画史中,山水、花鸟、人物画成为三大主流画科,其中山水画早期因庙堂所仰而宏伟彰显,花鸟画最为文人遣意抒怀所喜,人物画则逐渐从宗教色彩浓厚的壁画转向抒发作者主观情感之凭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