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伟业于北京大学艺术学院办公楼前。
柯伟业的中国画《山水图》系列之一。
二〇一五年,柯伟业的硕士毕业作品在浙江杭州潘天寿纪念馆展出。
柯伟业(左一)在课堂上与同学们交流。 (本文配图由受访者提供)
雪后的北京大学校园,银装素裹,未名湖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北京大学艺术学院就坐落在未名湖畔。这是一座明清样式的三层园林建筑,三面围合,屋檐起翘。“这座颇具古韵的建筑其实是外国设计师的手笔,也算是20世纪初中西文化交融的一个见证。”谈到自己的办公环境,美国学者柯伟业(Michael Cavayero)感到颇为自豪。
作为北京大学艺术学院助理教授、研究员,柯伟业主要从事中国古代艺术史与宗教史跨学科的研究。近期,他凭借其研究成果在全球900多名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成为2023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丝绸之路青年研究基金的获得者之一。
被中国古画深深吸引
走进柯伟业的办公室,空间不大但整洁素雅。办公桌前悬挂着一幅中国古画卷轴,尤其显眼。“这是五代十国时期(传)关仝《秋山晚翠图》的复制品。在这幅画中,我们可以看到一座幽静高深、烟雾缭绕的高山,山石的笔法运用了‘豆瓣皴’等很多不同的皴法……”柯伟业用很多专业术语详细介绍着画作的相关信息。他说,通过欣赏山水画,即使不出家门,也能体悟山水,这便是中国古代文人所说的“披图幽对”“卧以游之”。“希望我也能在‘卧游’中修身养性,感知古人的文化与审美意境。”柯伟业说。
由中国古画谈到自己的人生经历,柯伟业笑道:“这是一个大家都特别感兴趣的话题。”1987年,柯伟业出生于美国纽约市。自幼学习艺术的他,在青少年时期就已具备了敏锐的艺术洞察力。在高中时期的一堂关于东方艺术的课程中,柯伟业第一次接触到了中国古代绘画。柯伟业说:“我当时看到的是梁楷等南宋画家的‘简笔’作品,这些作品运用了简约且凝练的笔法,恰到好处的水墨层次,一蹴而就,浑然天成。笔墨虽简,但其迸发出的生命力让我无比震撼,这与西方盛行的当代艺术表达风格大为不同。我便意识到,在这些画作背后,一定有更深层次的、精神层面的深厚意涵。”
自此,柯伟业从未停止过对此问题的思考,他开始大量搜集关于中国古画的资料。当时还在读高中的他,鼓足勇气,多次联系并请教了美国著名的中国艺术史学家高居翰(James Cahill)先生,表达了自己对中国画的学习兴趣。后者鼓励他亲身前往中国学习,进行实地研究。
如果说柯伟业与中国艺术的结缘是一种偶然,那么他日后对中国艺术的研究,则是出于其明确的个人志趣。柯伟业本科就读于纽约大学艺术系。2007年,他作为纽约大学交换生第一次来到中国,用近半年时间系统学习汉语。他的中文名字“柯伟业”,就来自于当时的汉语老师,并一直沿用至今。半年的学习虽然不长,但已让柯伟业真正涉足了这片他向往已久的土地,为其后在中国的艺术研究与实践播下种子。
此后,柯伟业曾到日本京都精华大学进修,了解那些流传到日本的中国画以及它们在当地的演变。“在日本,我看到很多画作在表现与形式上的变化和差异。从中我越发感到,画作背后的精神内涵才是支撑作品的关键,探寻这些画作及其创作者背后的思想源流,才真正具有研究意义。”柯伟业说。
画“地道”的中国画
2011年,柯伟业第二次来到中国。这一次,他走进宋画的重要创作现场之一——浙江杭州,在中国美术学院攻读硕士和博士学位。
硕士期间,柯伟业就读于国画系山水专业,导师对他提出了一个要求:画出一幅地道的中国画。“何为‘地道’?在我看来,不仅指视觉层面与古画相似,更是画作背后与古代艺术家们的‘心有灵犀’。”柯伟业认为,除了笔墨技法,中国画还蕴含着儒、释、道哲学思想的丰富内涵,那些内心清净、对艺术无限虔诚的艺术家的作品才会真正直指人心。
翻开柯伟业的绘画作品集,里面既有典型的古意山水,比如《岩涧江川图》,还有用手指代笔作画的指墨作品,比如《溪山飞瀑图》。柯伟业曾在苏州博物馆的展览中,看到清代隐士高其佩的指墨画真迹,感触颇深,后来不仅找出其著作研读,也尝试指墨创作。“在日常练习中,我会在学习不同时期经典作品的基础上,再结合自己的研究与理解进行创作。”柯伟业说,学习中国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经过长期的读画、临摹、总结与思考之后,才能潜移默化地转化为自己的艺术语言。
长期的绘画实践也引导着柯伟业的理论研究。“我的关注点很大程度上与我个人的绘画实践相关。中国画中‘师古人,师造化’的训练与创作模式让我格外关注中国古代画论中的术语,这些术语都是支撑中国画乃至中国艺术审美的核心问题,对于讨论中国画的源流意义重大。”
近年来,柯伟业把主要精力投入学术研究中,但他依然保持着对艺术实践的饱满热情,努力探索中国画水墨表现的新形式。至今,柯伟业已经参加了数次个人展览与群展。
徜徉艺术山水间
2020年,柯伟业来到北京大学南亚学系做博士后,并在2023年加入北京大学艺术学院。“我们学院吸收了很多来自不同领域、具有不同学术背景的国际青年学者。在这里,我能够听到来自不同学科的声音。”柯伟业说,一件美术作品的背后,可能涉及历史学、宗教学、哲学、语言学、艺术学等多门学科,更深入的研究,需要采用跨学科、跨语言、跨地域、多重视角的方法,北京大学深厚而广博的学术土壤,为这样的研究提供了可能。
作为青年教师,教书育人是柯伟业的一项重要工作。本学年,他开设了《中国艺术学原著导读》与《美术概论》两门课程,并逐渐形成了自己的授课风格。“比起照本宣科,我更倾向于从某个艺术现象或某个代表性文献出发,进行解读和延伸,将更多精力放在培养学生的研究精神上。”在柯伟业看来,培养研究精神要比具体的知识获得更为重要。而兼具专业性、趣味性与互动性的教学风格,也让柯伟业成为艺术学院崭露头角的教学新秀之一,深受学生喜爱。“我想和同学们一起,跨越学科间的壁垒,突破思维上的桎梏,针对艺术史中的问题,建立结构性的认识,达到‘教学相长’的效果。”柯伟业说。
从认识中国画、学习中国艺术史,直至在中国长期从事研究与教学,其间改变的不仅是柯伟业的人生轨迹,还有他的心境。对柯伟业而言,研习中国艺术带给自己的人生智慧,莫过于“沉着痛快”这四个字。“沉着痛快”是中国画论中对笔墨技法的一种评价,表示画面达到均等、自然、圆满的状态。在柯伟业看来,“沉着痛快”更蕴含着“中庸之道”这一古老的智慧,“在作画时,如果太‘痛快’,可能会显得浮躁与随意;如果太‘沉着’,可能会失去灵气。只有达到沉着痛快恰到好处的状态,画作才会圆满。”柯伟业说,既要精神饱满、元气淋漓,也要心境如磐、优游不迫,这是作画的境界,也是做人的道理。
虽然已在中国13年有余,柯伟业仍称自己是“初学者”。如今,这位中国艺术文化的“初学者”正以谦卑与真诚的态度,徜徉于中国古代艺术的山水间,用自己的方式在不同文化间搭建起沟通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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