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老电影里的春天，美得让人忘记忧伤

不是每个春天都春光明媚，2020年的这个春天，正是如此。本来这是一个踏春赏花的好时节，但因为新型冠状病毒疫情猝不及防地到来，让一切都停摆了，时间仿佛停滞了。

对于电影来说，春天是一个最常被用来表现的题材。电影史上那些经典佳作，都喜欢用“春天”来比喻影片的主题，由此引申出来的各种含义，往往充满了一丝淡淡的忧伤。

《春逝》：爱情的忧伤

韩国导演许秦豪的《春逝》拍摄于2001年，由李英爱和刘智泰主演。影片讲述了一对恋人由相识、热恋、冷淡到最终黯然分手的过程。

这部影片拍得非常唯美，尤其是片中出现的竹林、溪水、雪景、麦浪，都非常有诗意。而这些自然界发出了各种声音，也在片中扮演重要的角色，对应着片中主人公调音师尚优（刘智泰饰）在恋爱不同时期的心情。

片中令人印象最深的是尚优的奶奶对他说的一句话：女人是巴士，一旦开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春逝》讲述了这对恋人从秋天认识，冬天热恋，春天分开，最后主人公尚优终于在夏天麦子成熟的季节走出这段感情困扰的过程。虽然谈不上有多深刻，但非常真实。正像尚优面对李英爱饰演的DJ韩恩素，不断重复：“我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好？”“我可以做得更好”。但最后他发现，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再多的追索都是徒劳的。

李英爱在这部影片中的表演非常精彩，她的精彩之处在于，用一个清纯的外表演出了一个在情感上不断游离飘忽的现代女性。当然，尚优在结尾终于断然拒绝了要求“陪她一天”的韩恩素的请求，也表明他终于走出了这段感情的困扰。

《小城之春》：重逢的忧伤

1948年9月，费穆导演的《小城之春》在上海首映，当时正值解放战争风起云涌，国民党节节败退之时，影片表现出的“没落阶级知识分子苦闷和悲悯的情绪”显然不能引起观众的共鸣，当时有影评家批评称：“影片表现的感情是那么苍白、那么病态，根本忘了时代”。影片短期上映后，很快就被束之高阁。

但时间并没有忘记这部电影，2005年，英国电影杂志《视与听》846位影评人将该片评为影史TOP250的127名。

田壮壮翻拍的《小城之春》

最夸张的是，2002年，田壮壮导演用彩色片重新拍摄了这部电影。其中的镜头和构图跟原来的影片几乎一模一样，这可算是一次疯狂的“追星”之举。不过遗憾的是，这部影片虽然在当时轰动一时，但是真正走进电影院观看的观众却寥寥无几。

《小城之春》讲的故事是：初春某日，患有结核病的戴礼言幼年的同学、青年医生章志忱突然来临，老友重逢，欢愉之情，自不待言。谁也没有想到志忱居然是戴礼言妻子周玉纹十年前初恋的爱人，由于家庭的阻挠才劳燕分飞，分离10年的恋人，今日得以相聚，两人不禁感慨万千。

费穆版《小城之春》

这个故事乍一看很有拍成“狗血剧”的潜力，但《小城之春》的魅力在于，它把里面人物的情感拍得隐忍克制。现在回头看，小编觉得这部影片最大的精彩是拍出了一种梦幻般的情感。前男友的短暂出现，就像是做梦一样，既圆了周玉纹多年的相思之苦，又让她看到了自己对于丈夫的责任。“发乎情而止于礼”，这种带着淡淡忧伤的重逢故事，才是能穿越时空、历久弥新的好故事。

《晚春》：亲情的忧伤

日本电影大 师小津安二郎的《晚春》拍摄于1949年，影片讲述的是一个父亲为了让27岁的女儿出嫁而撒谎自己也要再婚的故事。

父女情是这部影片描写的重点，以至于片中那位跟女儿结婚的新郎压根都没有露面。很少有电影能够如此强烈表现女儿对于父亲的那种炙热的爱，这在中国的电影中几乎没有见到过。片中原节子饰演的纪子多次跟父亲曾宫周吉说，自己愿意留在父亲的身边照顾他（母亲早逝），婚姻对于自己来说没有意义。影片中还有父女俩晚上同睡一屋（分床睡）的画面。好多次，让小编都产生了女儿有严重恋父情结的想法。

但父亲在影片最后说的一段话非常震撼人心，大意是说，婚姻是人生和人类历史的一种秩序，虽然你现在还不习惯，但慢慢地你会享受到婚姻的幸福，这需要等待和磨合，需要夫妻俩的彼此付出。这一段让小编看到了一个父亲对于女儿的拳拳之心。

“晚春”这个片名还是非常准确的，晚到的春天也是春天，对于父亲来说，帮助大龄的女儿找到一个好的归宿，是一种责任。而为了不让女儿失望，父亲最终选择了放弃再婚，这就是一种自我的牺牲。

这种父女之间彼此毫无保留的付出，固然让人羡慕，但其中也掺杂了淡淡的惆怅和忧伤，甚至有点累赘。影片最后，独自回家的父亲坐在椅子上削苹果，然后头一歪，睡了过去。这个镜头让人遐想。

《早春二月》：流言引发的忧伤

谢铁骊导演的《早春二月》拍摄于1963年，影片由孙道临、谢芳、上官云珠等主演，但这个故事却发生在1926年，讲述了对革命感到失望的知识青年肖涧秋（孙道临饰）应好友陶慕侃之邀来芙蓉镇教书，其间认识了谢芳饰演的陶岚和上官云珠饰演的文嫂，后因芙蓉镇上的流言蜚语愤然离去的故事。

这部影片当年之所以获得在全国57个城市放映的机会，并非因为它通过了审查，而是被当作“大毒草”，供全国人民批判之用。

但就是这样一部电影，现在在网上的评分居然高达8.2分，说明它在很多方面打动了现在网友们的心。

现在回头看，肖涧秋的人物动机有点问题。比如他明明喜欢陶岚，却没有跟他结婚，而是希望通过跟文嫂结婚的方式，来改变后者的命运。这个人物动机在现在看来有点让人难以理解，如果真要帮助文嫂一家，完全可以跟陶岚结婚然后再在经济上救济文嫂一家，不必牺牲自己的婚姻来当救世主。 不过这倒贴合影片反映“大革命失败前后小知识分子的苦闷和彷徨”的时代主题。

影片的真正价值来自于芙蓉镇上的流言蜚语对人心的折射。尤其是肖涧秋和陶岚的恋情让一直追求陶岚而不得的富家子弟钱正兴记恨在心，后者想尽办法要让肖涧秋在芙蓉镇上混不下去。这部分对于现实生活中人际关系复杂的描绘，是可以穿越不同的历史时空， 历久弥新的 。现在再看《早春二月》，会觉得肖涧秋这个人物还是有点立不住脚，但芙蓉镇中不见刀光剑影的流言蜚语，却看得人惊心动魄。

随着国内疫情基本被控制，

公园里的人明显多了起来，

虽然谈不上游人如织，

但人类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之心，

从来没有停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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