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于佛事的花供养不太讲究插花艺术造型,带有明显的宗教崇拜色彩,这与后世的文人插花有着诸多不同。礼佛仪式中,佛前供花多见瓶插莲荷和柳枝,莲花“不枝不蔓,著而不染”的圣洁形象,具有特殊寓意。“佛祖拈花,迦叶微笑”,从花开花落到花开见佛,佛祖与迦叶之间的传承,藉由一枝花完成,迦叶睹花而笑,正可谓“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
唐五代:百花朝贺,花有九锡
隋唐至五代,插花从寺庙佛堂进入到宫廷、显贵、宴会中,此后的插花艺术被赋予了更多庄重华贵的仪式感,这与大唐国力强盛、声威远播也有直接关系。
唐代在宫廷中盛行的插花开始有了系统的理论,每年牡丹花盛开时节,宫廷中都要举行牡丹花会,期间有严格的程序和讲究的排场。文士罗虬撰有《花九锡》,讲述了插花、赏花的流程,虽然字数只有短短几十个字,内容却很丰富。锡者,赐也,是古代帝王尊礼大臣所赐的九种器物,为尊重、庄严的象征。花九锡,也就是插花观赏的九个步骤,人们赐予花卉九种尊贵礼遇,增加花之华美。罗虬所谓的“花九锡”,是指:“重顶帷(障风)。金错刀(剪折)。甘泉(浸)。玉缸(储)。雕文台座(安置)。画图、翻曲、美醑(赏)。新诗(咏)。”
大意是,事花者要用双层帷幔给花遮风挡雨,在折枝时要用镶金的剪刀来剪取花枝,在择水时要用天然泉水来滋养花枝,插制的容器要选择进贡白瓷玉缸那样精美的器物,并且用雕有精美花纹的台座安放。随后,还要通过作画记录、谱曲演奏、品尝美酒等活动来欣赏插花,最后作诗咏唱,将植物赋予人的品格,升华花卉文化的内涵。在时人眼中,只有兰、蕙、梅、莲这类高贵的花材才可享受这般礼遇。《花九锡》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插花在唐代的兴盛、发展和繁荣。
在唐代,除了王公贵族营造园林、达官显贵举办赏花集会之外,民间百姓对花草的热爱从未消减,唐代盛期曾出现“家家有芍药”“四邻花竞发”的盛况。周昉的《簪花仕女图》描绘了宫廷贵女在春色正好时游园赏花的情景,她们头上簪花,手里拈花,可谓花开正当时,草长恰逢此,是何等赏心之事。
唐 周昉《簪花仕女图》辽宁省博物馆藏
每年农历二月十五的花朝节,是与元宵节、中秋节同等重要的盛大节日。在这一天,草长莺飞,万物复苏,人们去郊外踏青赏花,市集上也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饰品,热闹非凡。到了武则天时期,花朝节更为盛行,武则天在这一天号令宫女采集鲜花制作百花糕,遍赏群臣,一时间觥筹宴饮,吟诗作赋,从宫廷到坊间上行下效,举国同庆的风俗一直沿袭到宋代。
五代十国时期,由于政局动荡不稳,许多文人雅士避乱隐居,吟诗泼墨,插花艺术也变成他们表达思想情感的工具。南唐后主李煜对插花艺术也有独特贡献,正如其《相见欢》写得那样:“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因为爱惜花,怕花被风吹雨打了,所以要把它拿到书房里来插花。李后主创办了最早的宫廷插花盛会,即“锦洞天”。每年春盛时节,梁栋窗壁,柱拱阶砌,并作隔筒,密插杂花,挂上横幅“锦洞天”,千姿百态,琳琅满目。
这一时期的花材开始不局限于名贵花品,而是就地取材,奇花异草、山花野草不拘一格。插花器具也由铜器、瓷器,扩展到竹筒、漆器,而且插花作品不一定要摆放在桌子上,出现了壁挂、吊挂,有人还发明了一种能固定花材的新型容器“占景盘”,盘中有许多铜筒,这样便于花枝直立,更好展现花朵的姿态。
北宋定窑白釉刻花花卉纹梅瓶故宫博物院藏
两宋:四艺之首,满城尙花
汉代到唐代的插花艺术,从萌芽到兴盛经历了一千多年的漫长岁月,从佛前供花、宫廷插花、文人插花到民间花事,各个时代的插花史反映了不同时期的审美,却没有一个朝代的人,像宋人那样爱花惜花,把花事融入平凡日常中。就像扬之水在《宋代花瓶》中所说的:“宋人对花的赏爱,很少再有狂欢式的热烈,而是把花事作为生活中每一天里的一点温暖,一份美丽的点缀。”
北宋 赵昌(传)《花篮图》 东京国立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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