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探”作家的朋友圈,并有一份特别的纪念
回顾七场直播,“书店守望计划”发起人王姝蕲表示每一场都有“不同的玩法”。比如在李敬泽那一场,购买五本书可赠一份“每日一云”日历,读者若留言说明自己的生日,李敬泽便会在日历中的那一天写上一句话;梁鸿在单向空间的那一场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与读者之间的互动非常精彩;再比如路内在作家书店直播时,把自己珍藏的小物件也带上赠送读者;沈奕斐谈家庭关系时直接拉了老公出场。
“每一场的直播弹幕都非常有趣,也可以说是‘作家的朋友圈’。”王姝蕲说,梁鸿直播那场,大家开玩笑说许知远滞留在日本,要卖书给他凑机票,结果许知远本人就带着“听说在给我凑机票”跑进了弹幕;李敬泽直播时,徐则臣在弹幕中怂恿他现场写书法送原件;黄德海那场,李洱留言玩笑说:“听说要把我卖了”;当梁鸿在弹幕里当吃瓜群众时,还被《十月》编辑季亚娅“逮着了”,上演了“在线催稿”;孙甘露化名“上海流水”,每场必到,在线学直播;张楚、阿乙等都在热情下单。
热闹的互动之外,七场直播的销量也相当可观,最高的两场成交金额上万。“在我们的观察中,要做好一场直播,书店自身的配合非常重要。”王姝蕲告诉澎湃新闻记者,比如直播时链接图书的库存保证、与带货嘉宾气质相符的图书或文创推介、赠礼与包邮服务等因素,都对观众的实时下单产生了很大影响。
“这几场直播的书价都比同期大型电商平台上的价格要高,但我们为这些书添加了只有在直播时下单才有的附加值,比如书上的作家签名及2020.4.23世界读书日的日期,以及赠送出423套纪念版‘书店守望计划’藏书笺。藏书笺上有李敬泽的书法《守望》,也有杨宏伟版画《十月》《美丽的天空》。也就是说,作家签名、买书日期以及藏书笺一起构成了一份完整的纪念意义。”
在王姝蕲看来,读者在未来的任何一个时间点翻开这些书,都能想起在2020年实体书店备受冲击亟需帮助之际,自己曾与作家一起贡献过的力量,“这本身就是一种特别的纪念与怀念。”
上海志达书店
上海钟书阁·静安店
作家:谈不上喜不喜欢,但值得一试
那对于作家来说,面对镜头、直播带货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评论家李敬泽一开始还以为“做直播”就类似于参加过去的读者分享会,连手机都没带就坐上去了。等人往那坐好,他发现自己得对着手机。等身旁的主持人奔着卖书聊起来了,他这才理解:“噢,原来是要当李佳琦啊!”
“当时有点懵,有点调整不过来,但要努力调整。而且本来也想好了,要帮助疫情时期困难的书店。”事后李敬泽想,线上直播确实和通常说的传统分享会有很大不同,“分享会基本是‘我说你听’,最后读者提问。但是线上直播的互动性是更强的,实际上你要不停地看弹幕,不断对弹幕作出回应,和观众对话。但是我那天也看不清弹幕上的字,只能跟着主持人的节奏走。”
“应该说,线上直播和过去的线下分享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模式。比如过去做对话或者分享,你怎么能看手机呢?现在要盯着手机看。”他告诉澎湃新闻记者,“我没有觉得新模式有什么不好,我对它也没有特别大的兴趣。但我意识到,它可能成为未来,哪怕是疫情结束以后,在互联网生态中的一种常态模式。”
作家梁鸿也向澎湃新闻记者坦言,做线上直播确实挺有挑战:“在线下,你能看到观众表情,你知道他在。即使他头低着,你也知道他听见了。”
“这次我主要想帮助书店,但对于能带多少货,我并没有信心。因为书不同食物或其它,它是个慢热的事情。”她表示,“作为写作者,我还是想讲内容,忍不住就讲起了书,卖货却亮不开嗓子。作家也不见得时时都在写作,偶尔出来吆喝几声,也还是不错的体验。但经常做的话,可能就要因人而异了。”
除了适应镜头,适应“吆喝”,作家们也要面对“技术上的考验”。比如评论家黄德海提到,因为弹幕不断,自己的介绍随时有被打断的可能,他要记住之前“中断在哪里”,后面接着讲下去。为了做好推介,他还特别花了两天时间“温习”要谈的书。“伟长跟我讲,内容既要准确,又不能太深,还要注意生动。这都是前所未有的。我也是一边讲一边学。”
在他看来,线上直播与线下分享最大的不同是对书的推介必须言简意赅:“在线下,我们可以慢慢讨论一本书的内容,会谈得比较深入。对于直播这样的新形式,谈不上喜不喜欢,但既然对读书与书店有益,就值得一试。”
作家李修文也说,自己对于这样的直播还算适应。“交流还行,带货能力有待加强,不过这可能只是特殊时期的无奈之举,还是希望更多的人来关注陷入困境的书店。希望大家早日去实体书店买书,实体书店不仅是卖书之处,也是同气相求之所,它是无可替代的。”
上海作家书店
近期,年代剧《鬓边不是海棠红》催热了不少话题。剧中涉及的20多出京剧、五六处昆曲、旦角八九个流派和戏曲发展史,让老戏迷们津津乐道的同时,也将更多新观众引向通往国粹艺术的大门。
“好”,“再来两段”……在剧院,逢台上演员唱高腔、长腔,或演绎经典唱段、高难度动作,这些喝彩声常常此起彼伏,观众区掌声雷动,如今,这种声响换成了直播间里无声的弹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