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章某让毕路代自己写一封信寄给别人,“毕吮笔而书”,写完回到自己的房中,莲珠听说后,掩面大哭,说我父亲必定是把金蚕的粪便下在墨汁里,待你含毫濡墨时便中毒了。果不其然,不久毕路毒发身亡,待喂食金蚕毕后,将残体“藁葬于野”。
莲珠悲怆不已,一咬牙一跺脚,跑到昆明府告官。昆明令朱某是个有胆有识的人,他查阅了史籍后,带着一群差役包围了章家。章某当然矢口否认养蛊之事,朱某遂让人拿来两只刺猬,当庭放掉,刺猬“入其家周遭寻剔,凡榻下、墙孔,稍可匿之处,莫不闻嗅”。后来跑到大厅左柱间,开始打洞,一直打了三个时辰,“两猬擒一虫出,如赤蛇一圈,无头,臂大可围”,正是金蚕!朱县令立刻将章姓夫妇抓捕,他们在狱中供述为了饲养金蚕“掠骗毒杀,不可胜计”,最终受到了法律的严惩。
在古代笔记中,对金蚕的样貌记载不一,《枣林杂俎》只写其“形似蚕,色黄”,《小豆棚》中的这篇,像是“臂大可围”的无头蛇,而唐代的笔记中则记载其“屈如指环,食故绯锦,如蚕之食叶”,更符合蚕本身的模样。
在这则故事的结尾,朱县令打开毕路的棺材检验,发现“尸未损”,便把杀死的金蚕烹了,用瓮莱汁灌进毕路的肚子里,毕路于是苏醒,“肠作痛,泻三日。视其秽,而死蛊大小纠结相缠,如锁子环”。虽然是荒诞不经的情节,但想到这幕情景,还是令人作呕。
《枣林杂俎》
三、捉纸鬼:巡街有如“定向越野”
金蚕的传说跟巫蛊之术一样,起源很早,细细想起,固然是偏远地区因愚昧迷信而产生的一种民俗,但写到文章里则大有寓意:养蛊以富家,而稍不称被养者之意,便有破家灭门之报,因此便必须以更多无辜者的牺牲来供奉之——这样的养蛊者固然可恨,亦有可怜之处,但更可恨的乃是“蛊”本身。
2019年5月29日讯,安哥拉,一群土著部落妇女佩戴着名为“vilanda”的艳丽项链,这些项链看起来像羊毛围巾一样厚重,实际上,它们是用柳条、泥土和无数颗珠子混合在一起编织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