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1600万法国人中的人精都跑到巴黎，“你推我搡地挤在一起”，显得过于兴奋、聒噪与焦虑。

当代艺术都不行，那谁行呢？

丹纳认为黄金时代还得是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

因为在那里，上层社会人数有限，他们以美为奢侈，他们介于中世纪和现代之间，“有野蛮人的强烈与持久的幻想，也有文明人的尖锐而细致的好奇心”。

用丹纳的话说，文艺复兴艺术的魅力就在于它掌握了一种“平衡”。

这不只是构图、比例的和谐，也不是文明的精神和野蛮的意志的调和，这实际上是民族、时代、个人心灵的交汇。

而实现这种平衡，需要艺术家带着有色眼镜去创作，也需要欣赏者带着有色眼镜去看。

经典的例子是米开朗基罗的大卫雕像。

大卫是《旧约》中最有人味儿的重要人物，他不像摩西那么威严，也不像亚当那么懵懂，和他的后代所罗门王相比，他不仅一个统治者，也曾是一个经受了重重考验和磨难的平凡的人。

大卫故事的最高光时刻，是他还是一个牧羊少年时，自告奋勇去击败了异族巨人歌利亚的片段。

这个片段已经成了基督教文化圈中妇孺皆知的以小博大、以弱胜强的代名词。

先来看看其他文艺复兴大师的版本。

米开朗基罗的师爷多纳泰罗，在1430年完成了一尊青铜大卫雕像——

青铜大卫雕像。来源/佛罗伦萨巴杰罗国立美术馆

这个雕塑带着浓浓的文艺复兴初期的革命性审美，表现的角度，选的是大卫已经割下了巨人的头颅，把它踩在脚下，走的是“牧羊少年初出茅庐一战成名”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