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经过四五次绞榨,蔗渣干得可以当柴烧。绞榨出来的甘蔗汁顺着磨盘中间的凹槽,经过一根长长的竹管再流入一旁熬糖的大锅。
并排一溜过的几口大锅下,灶火烧得旺旺的,糖寮里糖香氤氲。煮沸的甘蔗水依次从一口锅舀到另一口锅……到最后一口锅的时候,糖浆基本熬熟,马上就要出糖了。
这时候的糖浆,又叫“嫩糖”,早已守候多时的娃娃们就是冲着这个来的。趁着制糖师傅不注意,娃娃们迅速伸出早就准备好的甘蔗在糖锅里搅几下,糖浆就一圈圈、一层层地黏在甘蔗上——这可是小时候只有冬天才能一饱口福的“糖棍”。
冷却后的“糖棍”,透着琥珀样的光泽,掰下一块放进嘴巴里嚼着,满嘴都是带着蔗香的清甜,比代销店里一毛钱四个的水果糖好吃多了。
有时候,奶奶会用陶瓮盛些“嫩糖”回来,往里撒上炒熟的花生碎,趁着糖还没完全凝固结块,揪起一团用力往外扯。反复拉扯几次后,“嫩糖”的颜色慢慢地变淡变白。掰下一截来吃,蔗糖的清甜裹着花生的喷香,真是越嚼越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