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史记》载,晋文公说:“导我以仁义”。用德惠来防范我的过失,受上赏。以善行辅佐我,终于使我得以成就功业,受次赏。矢石之难、汗马之劳,复次赏。至于奔走之劳、匹夫之力,又在其次。“三赏之后,故且及子。”这说明,晋文公心里的行赏账算得很明白,其标准,是功劳大小而非关系亲疏。壶叔的功劳,属于“奔走之劳、匹夫之力”,不能和“三赏”相提并论。
晋文公赏得分明,壶叔便“愧服”。其愧当在于操之过急又有非分之想,其服在于行赏标准的清晰分明。更妙的是,壶叔因此当了“反面教员”,因为这样的故事常常是不胫而走的,如史载“晋人闻之,皆说(悦)”。
从某种意义上说,雄主是欢迎这样的“反面教员”跳出来自己露丑的,因为他们往往给雄主提供了一个立标准、得人心的机会。而庸主则往往会因奈何不了情面,而给身边人开了徇私的口子,结果当然只会是私门一开、人心渐失了。
李世民不遗私恩
历史上,这样的反面教员,还有唐朝的淮安王李神通。
此公来头不小,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叔父,同时也为大唐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不仅如此,他和李世民的私交也非同一般。据《资治通鉴》载,当时,太子李建成曾在某个晚上召李世民前来,却在酒里下毒想杀了李世民,在李世民“暴心痛,吐血数升”时,是李神通扶他回府的。
因此,在李世民即位封赏功臣之时,李神通见房玄龄、杜如晦的功劳定得比自己大,便心中大为不服,跳出来说自己在关西起兵首先响应义旗,房玄龄、杜如晦他们只不过“专弄刀笔”,功劳怎么比自己还高呢?估计李神通内心里的“小九九”是:于公于私于亲,自己的功劳都应该是至高无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