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厂自康熙以来尤其是清中期繁盛以来,河北乡镇农村一带,通过老乡提携、朋友相荐的传承关系,到店铺里来做学徒的不少。都是十五六岁的孩子,三年学徒生涯,什么苦都要吃。学徒期满,按当时琉璃厂风气,竟是留在老东家店铺的并不多,而另立门户自己单干却有不少。当然,学徒满师了却仍然是青涩稚嫩,肯定不会有大店名店一呼百应的影响力。故而一般会在琉璃厂四围的胡同里租一间“门脸儿房”,或为省费用宁愿与自己住家结合,前店后屋。更有还专门给一些大的文化机构如北京图书馆、大学图书馆或博物馆,一些知名藏书家的府邸跑腿送书求售。民国年间的这些送书伙计,每每用蓝色或白色包袱皮儿包着古籍,捆在自行车后架上,从琉璃厂出发,游走于京城之大街小巷豪门大户,在老北京人看来,也是一道有趣的风景线。
中国书店的错位发展
1956年公私合营,琉璃厂地区几十家古玩字画店、碑帖铺全部合并加入“北京市文物商店”。而所有古旧书铺也全部加入“北京市中国书店”。这就是今天中国书店的前身。据中国书店朋友们提到,当时要改造旧文化,倡导革命文化,琉璃厂一带店铺分为两个板块:首先是古籍旧书系统,再又是字画文玩系统。前者合为“中国书店”,至今仍然生机勃勃,与市民的文化生活休戚相关水乳交融。而后者则随着《文物法》解禁开放,原有的“文物商店”已是萧条寂寞,难以再生;而转向新的艺术品拍卖和文物拍卖的二级市场。就原有体制而言,已经完全解体。这样看来,“中国书店”其实还是十分幸运的。尤其是承传当年琉璃厂古旧书铺文化的两大要素:首先是经营旧籍旧书,与国有的新华书店经营范围错位发展,拾遗补阙,既有一个市场空白的填补作用,又能联结上百年学术文化血缘的承接;其次是兼营出版,有自己的出书目标和特色,尤其是线装书的印刷刊行,反而为整个国家的出版提供另类要素,形成了一种多元互补。尤其是在古籍拍卖中一旦得到流失国外的善本珍本,又可以通过古籍线装书出版而还原其风貌。作为其现实的一例,近日闻有从日本回流的一部《梁启超手批稼轩词》在被中国书店拍得后,即依原版作朱墨两色复刻刊行,青布函套,笺纸精印,古色古香,雅致清澈,扑面而来。我本来就酷嗜《稼轩词》,承蒙中国书店诸公言及作为今次合作的见面礼而获慷慨赐赠一部,真是爱不释手,当视为此次琉璃厂签书之行的最大得益也。
2018年4月2日晚上7点50分,旅游随笔《不假思索贪看天下》的作者吴文芳先生在佛山岭南天地卡卡松堡书店成功举办了“为下一代贪看天下”的主题分享会,在场的50多位观众大多已做父母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