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素来严厉的教授更是对张爱玲的聪明勤奋赞不绝口,他直言,我教了几十年的书了,还从来没有给过这么高的分数。
19岁时她在上海《西风》杂志上发表了“处女作”散文《我的天才梦》,不过短短1333个字,却凭借着结尾那一句“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惊艳至今。
1944年于上海,穿着清装皮袄
此后短短五年,她将像一匹黑马闯进上海文坛,迅疾猛烈,势不可挡。她陆续抛出了她一生中几乎所有的重要作品:《沉香屑:第一炉香》《沉香屑:第二炉香》《倾城之恋》《金锁记》《琉璃瓦》《连环套》《花凋》《红玫瑰与白玫瑰》《茉莉香片》《心经》……
每一部都如同烈火烹油,将她的声名越烧越旺。
到1944年9月小说集《传奇》出版时,仅24岁的张爱玲早已登上文坛之巅,成为上海最耀眼的一颗星,被当时的文学评论家傅雷誉为“文学界的奇迹”。
她甚至拥有了以她的名字命名的文风:张爱玲体。
整个娱乐圈都来找她合作,写剧本。
在这段如夏花般灿烂的时光里,她满足且得意地昭告世人:“啊,出名要趁早呀!来得太晚的话,快乐也不那么痛快。”(《传奇》)
苍凉与落寞
但,那精致的华美从来就不是张爱玲生命中的主色调,苍凉才是,落寞才是。世人只看到她的升起与绚烂,何曾注意到,这个民国才女的苍凉与落寞?
家族显赫不假,极盛过后便是迅速的衰落。
正如那个走进战争阴影里的时代与社会。
1944年于上海
何况她还有个爱抽鸦片烟又一事无成的父亲,以及同样爱抽鸦片烟又蛮不讲理的继母。
没逃离之前,爱美的她只能被迫接受着继母穿剩的旧衣服,日后噩梦般回忆着继母糟糕的审美和压制:“永远不能忘记一件黯红的薄锦袍碎牛肉的颜色。穿不完地穿着,就像浑身都长了冻疮。”(《童言无忌》)
在那样的自惭形秽中,中学时的张爱玲很少交朋友,在外人看来,她有些乖僻过分。
以致长大后,张爱玲得到第一笔五元稿费,立刻就去买了一只小号的丹琪唇膏,以及沉迷于各种新奇的服装,对美的执着和洁癖几乎到了极致。在1950年参加上海第一次文代会时,全场不论男男女女,都穿着灰蓝中山装,只有她穿了一身旗袍,外面还罩了一件网眼白绒线衫。
1950年,张爱玲于台湾花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