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嫁衣》开始不再华丽”
转变文风
“我之前的写作会有很多美的东西,到现在还有很多读者会跟我说还是喜欢之前的你,到现在还有很多人会惦记《誓鸟》里面华丽的语言,说觉得现在的我已经失去了这些语言。”2006年,张悦然写完《誓鸟》后觉得自己需要一些变化,“所以在那段时间里面,我就创作得非常少,没有写什么长篇小说。在那几年的时间里面我只写了一丁点的短篇小说,就包括这本集里面的《嫁衣》《家》。”
而改变正是从《嫁衣》开始的。“从这篇开始,我不想写美的东西,我就想写丑一点、脏一点。”《嫁衣》是张悦然参加完一位朋友婚礼后产生的灵感,“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做伴娘。我的朋友其实是很快乐的新娘,但是我回来后一个非常不快乐的新娘的形象就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在想,她为了什么事情不快乐?在我们想要进入新生活时,我们并没有办法和旧的生活彻底地割裂开。很多时候我们越是想要努力把自己从原来的生活中拔出来,越是会发现情况会越来越糟糕,《嫁衣》就是在讲这样一个试图和过去的生活割裂而进行徒劳尝试的故事。”
■点评张悦然
作家苏童:
《大乔小乔》
细节节制且目光冷淡
“张悦然写女性非常自然,她会根据感受出发,甚至跟她的精神有关系。”对比张悦然对女性世界的描写,作家苏童称自己写女性只是模仿,“说来说去,我从来没写过优雅的女性,我写的都是市井妇女,因为我生长在苏州的小街上,我从小在街上走来走去的时候,她们的声音真是吵得很,她们的社会角色也很活跃。”苏童以《大乔小乔》为例分析了张悦然描写女性时的一些特点,“有些笔触对细节是蛮节制的,不会细到细腻化,而是三五句话把一个人的状态勾勒出来。她写小乔发烧,身体像一个电热丝一样把床烧穿了,我就想不到这样的。”对于张悦然在这个故事中用很冷淡、锐利的目光梳理着大乔小乔这对姐妹的关系,苏童称这样的方式反而会让读者产生一种压迫感,从而更关注故事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