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外界有观点认为《大唐贵妃》过于铺张,演出成分过于复杂的质疑。郭小男说,“我们由衷地理解评论者的善意出发点,以及表达出来的对传统艺术的坚守。京剧两百多年,传统的舞台演出样式,形成了根深蒂固、血水交融的规定标准,艺术家秉承前辈技艺的同时,捍守先生嫡传亲受的‘玩意儿’,这些无以更改的舞台表演方法,就是天经地义的原则,就是艺术生命本身。”
《大唐贵妃》自《太真外传》而来,但显而易见,《大唐贵妃》已经不是《太真外传》。郭小男认为,《大唐贵妃》的主脑确立,是李杨爱情关乎人类永恒主题的价值,使之更加纯粹地接通现代意义关于天性与自由的生命奔赴,从而超越世俗层面的剧情认同。剧中全新创作的第三场《梨园知音》,着重描写李杨之间共通音律曲韵的艺术天赋,奠定二人感情的呼应和生命意义的不可或缺。这种互为知音的关系本质构成他们情感支撑的核心。也因此,使得李杨爱情大于社会历史的一般定位以及宫廷、皇位、伦理道德的层面评说。让传诵千百年的佳话更加具有人文含义。
除此之外,《大唐贵妃》还特别“嫁接”了梅派最为经典的折子戏《贵妃醉酒》,使之发挥出与戏剧主题、人物生命休戚相关,又不可替代的艺术作用。《贵妃醉酒》是杨玉环被逐出皇宫后最为极端的情绪表达,它的情感内涵恰好促成人物心灵的深层开拓。在最具剧场裹卷性感染的戏剧唱腔、音乐中,开阖出史诗意蕴的心灵情感交响——这种特殊的嫁接结构,在成为戏剧核心主旨的同时,奠定了整部作品视听觉系统最为宏阔的美感基调,将交响京剧《大唐贵妃》的理性定位,感性、直观地激越呈现,在此章节中,百年经典《贵妃醉酒》实现了最为华彩绚丽的当代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