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所有推理都可以被说是在他人的不幸之上制造阅读快感,但“厌推”像是挂羊头卖狗肉,打着社会派的名义,却把所有重点都放到案件的话题性上。作者想要讲的是日本在“一亿国民都是中产”幻象之下阶级本身的再繁殖(literally),但却又没有把本来可以更出彩的光子的故事讲清楚,从而多少造成了叙述结构的不平衡。
虽然《愚行录》入围了直木奖,但它在当年所有作品中的得分最低。评委之一的渡边淳一甚至直接讲出了“不知道为什么这部作品会被提名”这样的狠话。
正如好几位评委对原著的评论所提示的,故事采用的通过描写事件相关人物的“群像”来抽离真相的手法好像并不存在必要性。
其实群像式的“众声喧哗”在日本电影中早就见怪不怪。远有黑泽明的《罗生门》近有中村义洋的《白雪公主杀人事件》。但是这两者之所以出彩的原因,在于片中的叙述者们和事件处于同一个时空,他们站在自己角度的不尽相同的叙述,从本体论的层次质疑了“真相”。
而《愚行录》里,“他者”们所讲述的故事充其量只是整个案件的背景,其背后的逻辑,还是只要我们按图索骥就能找到案件的真相,就立意上来讲无疑逊色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