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来的我们》里,周冬雨在极强的生活的流动感里展开了她极有天赋的表演,这种表演有效地规避了她至今无法克服的在强戏剧、假定性表演中的无能为力。影片的视觉呈现尽一切可能地避免了让周冬雨面对“静态呈现”和“无表情的丰富内涵”这些高级表演要求。
●演员把自我最适合角色的一面自然自在地呈现出来,当这种情绪的呈现和影院里芸芸众生的日常产生关联,观影的效果就不是戏剧感染力的效果,转换为集体无意识的“自己偷窥了自己”,以至于黯然动情。
凭着电影《后来的我们》在电影市场非常强劲的表现,刘若英取代赵薇和徐静蕾,成了华语电影导演中创造票房纪录的女导演。这部影片的卖座,引申出一个非常值得探讨的话题。
《后来的我们》其实不是青春题材的胜利,这个题材的类型片在本土市场失败的居多,回想这几年来由流量小生和小花们主演的“青春电影”,基本都失败了——比如周冬雨之前主演的《同桌的你》,或井柏然主演的《微微一笑很倾城》,无论票房表现还是口碑,都无法和《后来的我们》相提并论。《后来的我们》也不是以故事胜出,这个电影所选择的“言情套路”,如果剧情设计得更有冲突感,效果也许适得其反也未可知。
不是类型的胜利,不是演员光环的力量,甚至欠缺出色的戏剧能力,那么这部电影凭什么成为现象级的作品?不妨说,《后来的我们》倚赖非常微妙的“电影呈现”、依靠相对较高的视听完成度,由电影的“质感”直接制造了观众的“情感”化学反应——它让它的目标观众在银幕上看到了击中他们情感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