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Alex Haridi开始写《蓝眼睛》(Blue Eyes)剧本的时候,剧中的一切看起来仍像未来世界的狂野想象——在传统自由主义国家瑞典,何来极右翼/新纳粹滋生的土壤?
2014年该剧在瑞典播出的时候,情况已经大不一样。反对移民的民主党人已由当年5%的支持率上升至20%。2015年,瑞典收到160000份难民申请,成为欧共体中按人口比例收到申请率最高的国家。很快,今年年初,瑞典国内接收难民的热情急剧减退。政府收束了难民政策,有60000-80000个难民的申请遭拒。
显然,撰写剧本时Haridi已经预见到未来可能面对的景况,只是未曾想到那么快。
因此,当瑞典人乃至将其作为优秀外语剧引进的英国人看到该剧时,剧中事仿佛就发生在当天的报纸上——政府与极右翼反对移民的政党之间最终倾向合作的关系,痛恨穆斯林的恐怖分子组织煽动起大众对少数族裔移民的仇恨。
而报纸上未必会写的政治斗争,成为《蓝眼睛》的另一条主线。大选前夕,执政党和大企业Indal之间达成的秘密协议,它与反对移民的政党之间表面竞争暗则互不干涉互相帮衬的内幕,以及在权力的游戏中有上必有下,惟亲近大资本和努力向上爬的欲望是几乎所有政客都共通的特质。
因此,《蓝眼睛》成为《国土安全》和《纸牌屋》的结合体,兼具前者的反恐迷思和后者的残酷政治斗争。
这两条线索的连接也非常巧妙。一位反对移民党派的地区代表安妮卡的遇害成为第一块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引发此后全局的动荡。
安妮卡有一儿一女。女儿索菲亚未婚有一幼子,因为母亲的死而愈发痛恨移民(她以为母亲的死是因为在演讲中触怒移民而遭报复)。她于是加入新纳粹恐怖组织,在大选前八周和伙伴们发动迅速升级的连环恐袭,内容也从惩罚犯罪的个体到射杀无辜平民。儿子西蒙19岁,还是叛逆少年,被拖入水大半是因为母亲死后和姐姐相依为命的羁绊以及无处可逃的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