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超:那是养在机舱水中要送到宜宾去的货物,交货老板罗定说是鱼苗,但翔叔发现其中还有一只“江猪”,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江豚。对于老船工翔叔这样一辈子在江上、江边度过的淳朴百姓而言,江豚是有灵性的动物,在经过一番挣扎后就放生了。实际上还有很多剪掉的戏份,是介绍翔叔这个人物的背景,也提供了他为何会放江豚的解释,但因为影片过长,就牺牲了一些辅助情节。江边百姓所说的“江猪”有一部分对应白鳍豚,所以罗定实际上是在走私濒危野生动物。这里面必然涉及到钱权,放走了江豚,他一定会找高淳算账。总之,这船上有两条鱼,一黑一白、一阴一阳,一个象征死亡、一个代表灵性。
北青艺评:您送去戛纳的两部前作中,短片《待避》(2002)涉及铁路家庭,与您自己的出身有关;长片《旅程》(2004)的自传性更强。您对这样的解读怎么看?《长江图》中的“文人无用”是不是也有一些自传色彩?
杨超:我不会用“自传性”来解释这些作品,特别是《长江图》。我希望表现的是中国一整代知识青年、文艺青年的命运和情怀,里面可能也有我自己的影子,但这无关紧要。上世纪80、90年代那种纯粹的、醉于艺术的氛围最终向现实妥协,我的作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为这一代逐渐老去、逐渐消失的文青作传。当然这也仅仅是影片的一个侧面。
对话“男一号”秦昊——
如果是现在我不会接演《长江图》
北青艺评:作为中国文艺片一哥,您最初是怎么会决定出演《长江图》的呢?
秦昊:我跟杨超本来就认识,第一次见面是2003或者2004年,我们在戛纳相遇,当时就聊了一下,我觉得他是个很有才华的导演。过了8年,杨超他们在筹拍《长江图》的时候,我的经纪人还是王金花,她有一个女演员在试镜安陆的角色,也就顺便把剧本转给我看了。我看到名字意识到是当年那个杨超,看完剧本以后就被震惊了,写得太好了,换个文体就可以直接拿到《十月》、《收获》上去当小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