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中对弱者的隐性歧视,无处不在,除了对女性,也包括精神病患者。林奕含本人也遭遇了种种误解和歧视,比如她因抑郁症去申请不参加期末考试,却遭到系主任的质疑,“精神病的学生我看多了,自残、自杀,我看你这样蛮好,蛮‘正常’”,林奕含不无愤怒地想,“是不是我今天衣衫褴褛、口齿不清、60天没有洗澡去找他,才会相信我真的有精神病”?所谓的健康人对于精神病患者真是“无知到残暴,无心到无情”,这是整个社会仍旧严重缺失的一课。
林奕含走了,但我们还有机会拯救一个又一个房思琪
性侵案不只是一串串的数字,背后的是一个又一个的人──每一个都经历过旁人难以明了的伤痛。
面对诱奸,除了要教孩子最基本的性知识之外,家庭和亲情也是格外重要。父母需要和孩子经常沟通聊天,特别是同性家长,一定要和孩子多谈心,了解他们真实的想法。
诱奸都是有一个过程,如果家长和孩子多沟通,多关心孩子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不经意地闲聊,或许能提前发现禽兽们的蛛丝马迹,并将危险扼杀于无形。
如果有不好的事情发生,94%的受害者事发两周后出现创伤后压力症,而30%受害者在事发九个月后仍然出现创伤后压力症状。三分之一的受害者想到自杀,而13%的受害者会尝试自杀。这时候家人的沟通则格外重要,家人的关怀是避免情况进一步恶化的关键。
除了家人的沟通之外,社会的立法保护也需要加强。
李佳玟指出,受害人如果立刻报案、或显示极大的心理创伤,法官会比较愿意相信受害人,但她认为这种做法不完善。“被害人遇到性侵案的反应有很多种……有时候她的反应是呆掉,不知道怎么办;有时候会逃跑、会反抗;有时候甚至会试图跟对方交朋友,因为她不知道会不会被打伤、被伤害;甚至她因为不想染上艾滋病而拿保险套跟他。但是我们这社会一般只接受逃跑跟抵抗。”
所以,社会也好,媒体也好,都应该更多地关怀和支持那些遭受过性侵,沉默的大多数受害人。她们身边的老师、父母以及同学、同事、亲友只是察觉了她们的情绪困扰,或者消沉沮丧,可能都未必知道她们曾经遭受过什么。从立法的角度,从心理辅导的角度,关怀和支持那些沉默的,大多数性侵受害人我们社会还有太多工作需要去做。
林奕含最终并没能像她书中写的那样,“紧紧拥抱着思琪的痛苦,你可以变成思琪,然后,替她活下去,连思琪的分一起好好活下去”。但我们却必须拥抱着房思琪、林奕含的痛苦,替她们活下去,并记住她们的呐喊,让悲剧不再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