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酒缸中插入一个竹篾酒抽子,滤去酒糟,从中舀出汁液,这便是真正的黄酒了。黄酒起缸后被贮存到大酒坛中,待到有客人来或春节时饮用。
在物质匮乏的年代,糯米酿十分珍稀,用糯米酿的酒只有春节或有客人时才舍得喝。平常主要用普通大米和玉米酿黄酒,无论出酒率还是味道都不及糯米——特别是玉米酿的黄酒,又苦又涩。当然,在夏季麦收后,母亲也会用麦粒脱皮后,做甜糟为我们解馋,但它不耐贮存,在常温下不到一周就变酸了。
如今,红酒、啤酒和白酒几乎已经取代了黄酒的地位,但是家乡人酿黄酒、喝黄酒的习俗还一直保留着。
黄酒就如同小家碧玉,也许不够风雅、时尚,上不了大台面,但它温润甜柔,清而不俗。热了,喝一碗,爽心润肺;冷了,温一碗,暖身暖心,总是如此体贴入微。
每年春节,千里房县处处黄酒飘香。我们这些归来的游子围着火炉,温一碗母亲酿的黄酒,更能切实感受到家的味道。再次挥别故土,满满的行囊里自然少不了家酿的黄酒
那温热香醇,一如家的味道,令人回味无穷……
作
者
简
介
张忠文,曾用笔名张铁牛、小桥人家。爱好写作,系湖北省十堰市作家协会会员,先后在《人民日报》《农民日报》《湖北日报》《楚天都市报》《长江日报》等报刊上发表通讯、言论、散文、小小说近百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