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在台湾师大艺术系任教的孙多慈得知这一消息,悲痛万分,为恩师守了三年孝。
1968年4月,她突然听说张道藩病危,便匆匆赶到台北三军总医院。这是他们自1958年分手后第一次单独在一起。她静静地看着病榻上的张道藩,只见他两眼微微地张开着,冷漠地注视着这个世界,但已经认不出任何人了。一个多月后,死神夺走了张道藩,他没有留下任何遗言。
她送了他最后一程,从此一个人在台湾又生活了10年。
66岁时,她出版蒋碧微的回忆录,上篇《我与悲鸿》,下篇《我与道潘》,书的封面却用了徐悲鸿画的《箫声》。
对于徐悲鸿,她依旧充满怨怼。怨徐悲鸿不忠,背叛,离弃。对于张道潘,她却极尽溢美之词,可见,她终究没有放下。
蒋碧微于72岁时整理发行了《张道藩书画集》,73岁时,整理发行了《张道藩戏剧集》,再加上她66岁时完成的回忆录中的《我与道藩》,张道藩生前的三个愿望最终全部由她代为达成。
暮年的蒋碧微这样说:“从此,我以离婚时徐先生给我的画换钱为生,一直到现在,我没有向任何人借过钱,也不曾用过任何人一块钱。”
她在自传里写道:“人生是悲痛的,但是悲痛给予我很多启示,是我受到了教训,得到了经验,认清了途径,增强了勇气,而没有被它所摧毁。”
今天的恨纵然触目惊心,但过去爱也曾如星辰一般闪亮。他们曾经那么相爱过,相依为命走过多少艰难坎坷,辜负是真的,但他爱她的时候,也是真的。
站在爱情的节点上遥望她的一生,每个婚姻对外人来说都是一个谜,是永远的局外人,无须审判。
1978年,这个为爱奔走的女人,终于平静祥和地走完了一辈子。去世前,她将保存完好的徐悲鸿画作,全部捐了出去,独独留下一幅《琴课》挂在卧室。
张道藩的画她全部挂在客厅,唯有这幅画一直挂在卧房内,徐悲鸿死后,她常常对着它发呆,一看就是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