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前所谓“谈主义,我便心跳”,那是我方到欧洲后对于一切主义开始推求比较时的心理,而现在我已得有坚决的信心了。我认清C.ism确实比你们晚,一来因为天性富于调和性,二我求真的心又极盛,所以直迟到去年秋后才定妥了我的目标……
你们现在是讲实际运动了,惭愧我们得很!我们在此,不但感财力、才力薄弱,并且也极感同志稀少。你们须知我们在此应当作的事也很多,如研究主义、调查欧洲劳动运动状况、翻译小册子、同他们通点声气;而现在我们在此,可说是一事无成,真惭愧得无以自容。
■解读
这是周恩来1922年3月间致友人谌小岑、李毅韬的一封信,选自《周恩来书信选集》,本文所录书信,若无特别说明,均引自《周恩来书信选集》。
1920年11月7日,周恩来登上“波尔多斯”号赴法,开始了他的旅欧生涯。他的足迹遍及巴黎、伦敦、柏林等地,目之所见、耳之所闻,使他思考良多,而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主义问题。周恩来这信中自陈,他到欧洲后“对于一切主义开始推求比较”,比较的结果是坚定选择了共产主义,也就是信中所说的C.ism(即共产主义的英文Communism的简写)。
周恩来此前在南开念书时,是觉悟社的骨干成员。信中提到“社的事情”指的就是觉悟社。觉悟社是“五四运动”后,一批天津的进步学生发起成立的社团,觉悟社的主要成员后来大多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这封信的两位收信人谌小岑、李毅韬也是觉悟社的成员,资料显示1897年出生的谌小岑,1920年与张太雷组织了天津第一个社会主义青年团小组;1896年出生的李毅韬,1921年在天津也参与组织了一个社会主义青年团小组。信中提到的念吾和奈因,分别指刘清扬、赵光宸,他们也都是觉悟社成员,当时都在欧洲求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