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记马连良小翠花之《战宛城》
今日推送之《记马连良小翠花之<战宛城>》录自1922年生生美术公司出版《小翠花》一书,此评论文章亦载《戏剧旬刊》1936年第7期,作者署名春风馆主,或为张古愚之笔名。
吃酒要拣知己,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唱戏亦然,没有相当的搭配,就卖不出气力来。同时一出《两将军》,何月山失了李永利,李万春去一蓝月春,精彩减去十分之七,这次小翠花进新光,第二天白天打泡戏贴《战宛城》,我素慕小翠花艺术,乃偕郑大哥过宜往观,事前不佞就对大哥说这出戏不为了不得的好,因为饰张绣的马温如,靠把太差了,其他刘奎官的典韦,马富禄的胡车,理想中必有较好的表演,大哥说「马连良之张绣必演前段,后段刺婶有一定尺寸,定易马春樵,马富禄必去曹侄,胡车儿或为杨善华」,结果张绣始终是连良,胡车儿则为郭永福。
连良个人固不出不佞所料,出场步法太方正,欠宽大,盖披蟒及扎靠武老生步子,与穿官衣正生不同,正生步子,右足提起后,必在左足旁稍停,作一「丁」字,然后再往前走,动左足亦然,像连良身材,足落地时,前足跟离后足尖,不得过一尺四寸,平行线前足跟去后足尖不足逾七寸,扎靠上身要挺直,步子要宽大,举步须将腿抬高,而稍往外斜,是日连良手眼身法步仍照正生法度,话白亦然,是或系不常唱靠把之故。
筱翠花、马连良之《坐楼杀惜》
「降曹」一场理应乌纱青素,连良别出心裁,改为乌绒(这名字或许为太新鲜吧,不过乌纱官帽,可称乌纱,今连良带的乌的丝绒官帽我称他乌绒固无不可)乌丝(青素缎做的可称青素,今连良用乌丝绒做的,我只好叫他乌丝)。是日有二种我从来闻见特点:(一)教场令旗出手,(二)刺婶易箭衣披马褂(是日刺婶时马之束装仿《南阳关》,隔座有人曰是学叔岩也,余曰学倒学老谭,不过刺婶变为南阳关),余如打四将竟打一将,刺婶时竟站立无法,均为缺点,惟二次遇韦飞盔确宗老谭(小楼无之)。全剧对「抗曹」之慨,「遇典」之惊,「回营」之悔,「降曹」之忍,「演阵」之愧,「闻报」之怒,「侦私」之智,「见梅」之恨,「定计」之愤,「醉韦」之谨,「刺婶」之激厉,亦均无交代,不过不佞观连良《盗御马》《连环套》于前(第一次来沪演之),今日复得窥《战宛城》于后,或许是奇遇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