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览现场,《天书》
其中,《天书》为四本一套的核桃木盒装的古籍设计版式。那是20多年前徐冰坚持自创自刻的4000多个伪中文字,并印制了这部逻辑结构严密却无人能读懂的《天书》。此外,应澳门艺术博物馆之邀,徐冰特别为此次展览创作新作品,即用英文方块字的方式,首次以葡萄雅文书写寓居澳门的葡萄牙诗人庇山耶的《中国琴》部分诗句。
展览现场,澳门艺术博物馆馆长陈继春介绍徐冰的萄文书法作品
澳门艺术博物馆馆长陈继春认为, 徐冰《天书》所构成的“文字空间”,所用的“字”使人想见“西夏文”的造型,但与之却没有多少关係。此作品既吸引求知的人,又使之无法完成阅读动作,让天壤间无人读懂。作品委婉地提示人们对“文化”的警觉;或许,跨界是为了更好地回应时代的召唤。
徐冰昨晚在澳门艺术博物馆的媒体展览专场表示,“我其实对触碰文字充满了敬畏,也夹杂着调侃;在戏弄的同时,又把它们供在圣坛上。它们有时给你一张熟悉的脸,你却叫不出它的名字,它们经过伪装,行文间藏着埋伏。有些很像‘文字’却不能读(《天书》),有些明明不是文字却谁都能读(《地书》)。这些异样的‘文字’有着共同之处:它们挑战知识等级,试图抹平地域文化差异。通常文字通过传意、表达、沟通起作用,我的‘文字’却是通过不沟通、误导、混淆起作用。在概念的倒错中,固有的思维模式和知识概念被打乱,制造着连接与表达的障碍,思维的惰性受到挑战。在寻找新的依据和渠道的过程中,思想被打开更多的空间,警觉文字,找回认知原点。我希望的是启发人的思维。”
展览发布会现场,徐冰(左二)与策展团队
对于当下的一些当代艺术作品,徐冰说:“我不太喜欢故弄玄虚。我过去对当代艺术特别有兴趣,出国也是想了解当代艺术是怎么回事。当时,我们对西方当代艺术其实还不怎么了解,国内的信息量太少。到国外后,我一直在思考怎么样才能够跟这个系统发生关系。但直接参与进它们的当代艺术领域之后,我发现他们有很多问题, 并且这些问题很多时候被权力、金钱和暂时的繁荣遮蔽了,很多人是没有意识到的。我不喜欢一些当代艺术的一点就是它有点故弄玄虚,一味追求观念性和哲学性,忽视了艺术形式因素的表达,于是在意义上就难免假大空。我希望我的作品是平易近人的,艺术的真诚非常重要。”
陈继春认为,中国汉字是传统视觉符号,其结构原则规限出文字与图像之间的特殊关係。 在徐冰的艺术创作中,对“方块”的汉字的解构和转换,进而表达文字与文化,文化与人的关係,展现传统艺术符号的现代意义。 “中国传统文化因素在徐冰每分、每寸都经过悉心考量的装置作品《凤凰》中依然可见,其外观富有中国民间工艺的拙朴感;至于其在磨砂玻璃后面用乾树枝、泥土和棉絮等综合媒材,再透过灯光,从而组成具中国山水画韵味和意境的《背后的故事》……徐冰的艺术没有如其他人一般远离‘中国性’,而是以中华文化為主体的。或许,我们可以追问,这不是对中华文化自信的表现? ”
策展人冯博一与王晓松介绍说,此次展览不仅让观众近距离欣赏到徐冰这位知名当代艺术家的重要创作,更通过展示对作品的处理的“思想碎片”或“小品”,让人们了解艺术家语言转化的逻辑和方法。
为让公众从多角度欣赏展览,展览还设置阅读区,陈列二十多本关於徐冰的艺术展览、研究和个人写作的公开出版物,供观眾翻阅和研读。另一方面,艺博馆亦举办一系列配套活动,包括“徐冰的文字:对谈”专题座谈会、艺术家与策展人导览会、“版画与书艺相遇”演示、“传统线装画之美”工作坊、“徐冰的文字”儿童团体工作坊以及“文字大发现──发现徐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