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一位名为米娅·梅里尔(Mia Merrill)的女士在请愿网站care2发表了一份请愿书,要求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能够下架波兰画家巴尔蒂斯1938年的画作《做梦的特丽莎》(Therese Dreaming),理由是这幅画充满了儿童色情的意味。这份请愿书目前已经征集到超过11000个签名。即便如此,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依然拒绝撤下作品。
《做梦的特丽莎》(Therese Dreaming)
被点名道姓要被撤下的《做梦的特丽莎》展示的是一个少女闭眼坐在椅子上,她抬起一条腿,裙子褪到腹根,下面虽有衬裙,但隐约露出了底裤。
请愿指出,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这样的顶尖艺术机构里展示这样一幅带有儿童色情意味的画作是令人不安的。
在全球范围,儿童色情是一道红线。加之,近些时候,随着好莱坞大亨哈维·温斯坦数十年间性骚扰多位女性的事曝光后,好莱坞掀起了一股“性骚扰大清算”,这个风潮也波及全美乃至全球多个国家,人们纷纷打破沉默,在网路上展开了反对性侵犯运动“#me too”。
“这幅画是艺术家巴尔蒂斯迷恋青春期少女的体现,毫无疑问是他将儿童赋予性意味的作品,”梅里尔表示,“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行为可能会在无意中表达了对儿童色情的支持。”
米娅·梅里尔更是建议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把这幅画撤下之后,换上一幅与巴尔蒂斯同时期的女性艺术家的作品,以表明立场。
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米娅·梅里尔表示自己并非鼓励审查,“但是公然将小女孩客体化和性化是我的红线。”
获知这样一份请愿书后,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媒体主管Ken Weine表示:“在这样的时刻更需要提供一个对话的机会,视觉艺术是我们反思过去和现在,并鼓励现有文化不断演变的最重要手段之一。”有鉴于此,在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立场上,艺术创作应该是给所有人平等表达的机会。
巴尔蒂斯和猫
事实上,巴尔蒂斯的画作确实在少女身上加诸了情色意味。其中,尤以1934年的作品《吉他课》(Guitar Lesson)最为臭名昭著。巴尔蒂斯的画很少公然地表现“性”,但其中的暧昧常常令人不安。巴尔蒂斯的艺术被认为会挑起对青春期少女的性联想,因此时至今日依然特别敏感。早年,他的作品一直饱受争议。但他的高妙笔法依然受到了广泛喜爱。2001 年2 月18 日,巴尔蒂斯以92 岁高龄在瑞士去世时,全球很多报纸以“ 20世纪最后的巨匠”赞誉他的艺术成就。
时至今日,展示巴尔蒂斯的画作依然不乏争议。例如,2013年至2014年,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展览“巴尔蒂斯:猫和女孩”在德国弗柯望博物馆(Museum Folkwang)的巡展被迫取消,据悉,其原因是展出一位裸体女孩的照片可能会导致潜在的“法律后果”。
巴尔蒂斯作品《长凳上的特雷莎》
在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作出回应之后,美国反对审查联盟也发表声明支持博物馆,表示:“抗议者的主张......从根本上误解了文化机构的作用,即通过框架和情境化文化和对象以展现其丰富性,从而促进多元化的公众参与。艺术往往能够提供对困难现实的洞察力,因此它也值得保护。”
2017年,纽约的博物馆饱受争议和反对声困扰,特别是当博物馆试图展现一些具有争议性和政治性指涉的作品时。例如,古根海姆的中国当代艺术大展上有三件作品因为涉及“虐待动物”而被迫撤下,早些时候,惠特尼双年展中有作品同样引起巨大争议。请愿已经成为人们讨论代表性和参与审查的一种惯用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