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的语言
从技法上我在不断调节,对牛产生一瞬间的领悟和冲动的时候,我用寥寥几笔非常放任的写意笔墨去表现。而当我想更深入、更细腻刻画牛的细节时,纯写意的手法就显出了局限性,比如用大块的墨就充分表现牛身上的纹理和毛发的质感,于是就要寻求不同的方法。我从写意到工笔——其实也不能说是工笔,我用的也不是传统的工笔方法,只是我自己的语言表达方式,我无法清楚地界定这种语言到底是传统的还是当代的表述方式,但它解读了我做为创作者自身特有的性格和心识,将牛的质感、将我的内心想法准确无误地表达出来了。
《中国牛》宣纸水墨 180×140cm 2011年作
历史的评价
艺术史中不乏擅长画牛的画家,例如唐代韩滉的《五牛图》就是画牛的典范和标识。但他画的还是自然形态的牛,比较写实地刻画形态各异的五头牛的性格。在鼓励农耕的时代,以牛入画也反映了韩滉的理想诉求。几头牛被缰绳所轭,无法自由游走,韩滉对朝堂心有抵触,他要的还是一种自由,但这种自由的诉求是很隐晦微妙的。韩滉的学生戴嵩也是画牛高手,他画水牛,画史称其“穷其野性筋骨之妙”,相较韩滉,他画的牛多了几分野性凶顽之气。近代李可染画牛也很有名,但是李可染没有给牛注入太多人性的寄托和寓意,对牛没有更多的要求,没有进入到生命追求的状态。他笔下的牛往往处于背景之中,没有什么动作,没有动感,牛仅仅是画面中附加的道具,可以说李可染画的是一首浪漫的田园牧歌,这和我画牛完全是两回事。我画的牛是表现主义,表达人性与悲情,我从来没有把牛当作一种景观来画,相反,我把牛从背景中提拉出来做为个体进行表现,成为内在精神的表述载体。我没有什么师承,也没有指向和设计,只是随着心性去画,心性到达哪里,笔就跟随到哪里,所以说画牛完全是我自身生命的展现。
《中国牛》宣纸水墨 180×140cm 2011年作
关玉良自幼酷爱艺术,好读传记、哲学类书,喜欢听萨克斯、提琴、长笛类演奏的悲壮名曲;做事专一,善解人意;抽有劲的香烟,习惯午夜用餐;喜欢骑马,爱犬厌猫;最动情的是听父母讲过去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