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纸在城市化的生活中并没有消失,只是淡化或失去原来的民俗功能。大众文化意识中对节日及人生礼仪中的剪纸使用仍保持着一定的认同与热情,这也反映出中国人集体意识深处对传统民间艺术精神程式的依赖感,也是民族文化基因顽强活力的体现。
剪纸,是一种事物的指代名词,剪中有方法、禁忌和文化谱系,纸是一个文明物种,一个独立的文化与艺术的媒介。剪与纸是一个开放的世界,不仅剪出的花样创造了意义与审美,纸本身也在承载文化与表达。表达本身即在创造新的问题。剪与纸的概念,使我们发现剪纸潜在的更多表达的可能与空间的多样呈现。材质的转换与新的剪纸使用环境空间,以及时代主题表达的需要,都在创造新的剪纸语言,推动乡村社区的剪纸活态传承与保护,也推动城市空间与社区对剪纸艺术的认同与接纳。
选择“空花”作为书名,包含了我对时间与生命的理解。“空花”的题义源自对民间乡村“剪花娘子”的艺术与生存境况的感悟,也是我对民间艺术本质的一种理解。剪纸如慰藉心灵的文明之花,花非花,又的确是人类生活中淳朴智慧、灿烂感人的精神之花。
(本书为乔晓光著《空花》一书的自序,有删节,该书已由青岛出版社于2017年10月出版)
剪纸已经成为这些民间手艺人的生活乐趣和信仰。姚雨林说:“我会一直剪下去。不是有人催我要干,也不是责任让我必须干,而是发自内心的热爱让我坚持下来。如果没有这份真心,我已经放弃无数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