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开大合,大焦墨,大全幅,大亮色,大泼彩,大涂鸦,站在这些画幅面前,一时惘然,仿佛“问今何世,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我是一个强烈的中国山水画批评家,长期以来以抨击腐朽陈苍漠不发声的中国山水画为己任,尽管清末有四王、朱耷、石涛、虚谷、恽寿平、任伯年、吴昌硕,民国有齐白石、张大千、黄宾虹、徐悲鸿、吴湖帆、刘海粟、陈师曾、高剑父、高奇峰等煌煌大家,他们对中国山水画都做出了辉煌的成绩。但历史总是诡异的,尽管如此,他们依然无法改变中国山水画固有的腐朽的陈规陋矩,历史让他们终难挑起中国文化大梁。他们集集一堂,洋洋洒洒,有过冲刺,有过辉煌,有过亮色,有过惊艳,但是,中国山水画的仓老、陈旧、程式化、无为、无聊、平庸、套路使人无法容忍,好象巨大的伤口横亘在中国大地,遍体鳞伤。在世界潮流面前,泱泱大国的中国画,不足轻重,依然没有应有的位置。
今天,我站在一间位于成都高楼的画家工作室,除了震撼,还是震撼,画室主人苏政勋,是我三十多年的老友,相知相熟,一起下过乡、一起闯过海,一起喝过血酒,一起打过架,了解得不能再了解,他是作家、诗人、企业家、收藏家、活动家、耽乐家、玩家、风流家、大侠、大咖,但现在竟然又是画家,今天站在他的画前,琳琅满目,林林总总,应不暇接,全是他的画,画也就罢了,关键是此画不一样,让人惊诧不已。
苏政勋的画有6尺、4尺、斗方、彩绘,其中以斗方居多。斗方是从日本买回的卡纸,已裱好,可直接作画,效果类似熟宣,老苏介绍比熟宣尤柔润一些。斗方内容多为山水花鸟,方寸之间,焦墨水墨杂揉,铁线润泽浑张,令人玩味。苏政勋的斗方,或简笔山水,或大块涂抹,形似张大千,又仿佛陈子庄,其实不然,满满的苏氏独特风格。有一幅枯笔山梁,其前后杂草茂林,绰约远山用润墨敷衍,颇具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