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是公心,公正无私。预先排除自己的立场,一切拿材料说话,而不是先预设一个立场,然后拿材料找补。无论是考古学还是历史学研究,预设立场是完全要不得的一种方式。先预设这个地方是什么城、是什么时期的,然后用材料找补,貌似能自圆其说,实际上经不起时间的考验,以后一定会贻笑大方。许老师这本书以及他以前那些学术专著,可以放心读,我相信许老师的书是经得起历史检验的。
主持人:可能熟悉许老师的朋友都知道,许老师在年轻的时候最想进的是北大中文系,成为一名写作者,也许想成为一名旅行写作家,像刚才许老师提到的彼得·海斯勒。虽然后来没有进中文系,进了考古系,但在考古领域做得非常棒,无论是学问还是做人,给学生、读者树立了非常好的榜样。
观史需要距离感
主持人:推理能力、想象能力对一位考古学家很重要,而究竟把这个想象力和推理能力释放到什么程度才是合理的?也请三位老师谈一谈。
许宏:这个问题确实像郑嘉励老师说的,度的把握非常重要。在命案现场、犯罪现场,材料是支离破碎的,如果完全没有想象力,就没有办法把它们连接在一起。但想象力不是建立在文学想象上,而一定是建立在扎实的学术积淀基础上,然后通过自己的经验、通过别人的经验把它连缀起来,这里面“度”的把握是很不容易的。
考古学是舶来品,是一门全新的学问,不是国学。郑老师说的“中程理论”也是从西方引进来的,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我们的考古学前辈俞伟超先生是我非常敬佩的大师级学者,他具有前瞻性,比我们看到更远的中国考古学的未来。他说这是一个重要的考古学方法论,也就是从物质遗存转化成大家都能通晓的话语系统、复原历史的阐释系统,这样的方法是“最考古”的东西。以前号称考古学的“两大车轮”——地层学(借鉴于地质学)、类型学(借鉴于生物学)都是从其他学科引进的,郑嘉励老师说的“中程理论”反而是考古学特有的,这个从对遗存的分析上升到大历史层面的方法论非常重要,其中包含着我们刚才说的推理和想象,如何把握度非常重要。
30日,三星堆8号坑南部、中部两个区域的填土,已经清理完成,暴露出灰烬层,发现了一些青铜器碎片,专家根据显露的花纹推测,而这些碎片可能来自同一件青铜器,还有望拼接起来。
国家文物局近期组织开展了全国石窟寺专项调查工作,截止目前,共计完成4532处石窟寺及摩崖造像的现场调查工作,覆盖了第三次全国不可移动文物普查资料的80.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