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陈涛
“天热怕晒没人来,天凉没人来更糟心。”位于琉璃厂西街一家专司字画修复的店铺内,王老板发愁已经一个月没揽到像样的活儿,不久前只得把从河北老家带来的俩帮工送回去了。上午,原本和他约好要送画来的客户临时变卦又不来了,理由是要价太高。“甭说有生意,人气都没了。”闲得无聊,四十出头的他就翻出手机,玩儿一款“天天酷跑”的热门游戏。
上午10时,在长约百米的琉璃厂西街行走的人约有二三十号。几名操着广东方言的游人忙着在街面照相留念,丝毫没有进店铺逛逛的念头。就连以往总能不期而遇的“画托”也少了许多,这些曾经会跟着客人走出十好几米的卖画掮客,如今除了努力挤出笑容问一句“要画吗,价格便宜”,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客流锐减,正在推倒多米诺骨牌。
“如今不少店铺都换了好几拨儿主人,有的经营不到半年就换了三茬儿,还有的开张两三个月就关门了。”在琉璃厂东街深处一家高价收集字画的小店内,马富胜半个月前才从上家那里盘下来这家店面。不过,他也没打算在这里长干。
尽管不少人抱怨生意越来越难做,店面租金一直往上涨,但这里的店铺却鲜有关门的,一些在今年二三月间还闭门寻租的铺面,如今倒开门迎客了。
一位不愿具名的艺术市场分析人士认为,琉璃厂目前日渐式微,原因在于缺乏一个明晰的统筹规划,以至于商户陷入各自为战的境地,“好比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只要能挣到钱,商户就会想各种辙。一个成熟的艺术街区离不开‘大脑’,也就是管理者的智慧。”
这条有着三百年历史的文化老街也的确遭遇着罕见“寒流”。不久前,国内艺术市场分析专家刘尚勇就曾透露,百年老字号荣宝斋今年上半年亏损5000多万元。作为这里的绝对“大佬”,荣宝斋的遭遇多多少少会体现在各个老的、新的店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