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辨订了古书在流传过程中产生的一些文字讹误。如《史记》所载孔子弟子伯虔,字子析,王引之谓“虔、析,皆敬也”,“析”与“惁”通,并进而认定后世《说文》传本中“悊,敬也”之“悊”是“惁”字之误:“二徐本惁误作悊,音陟列切。案悊乃哲之重文,已见《口部》而训为知,不得又见《心部》而训为敬。”(《经义述闻》卷二二)又如《说文》:“耴,耳垂也。……《春秋传》曰秦公子耴者,其耳垂也,故以为名。”段玉裁注:“今按《左氏传》秦无公子耴,惟郑七穆子良之子公孙辄字子耳。以许订之,古本《左传》当作公孙耴。……《左传》云:‘以类命为象。’生而耳垂,因名之耴。”这说明,《左传》传本中“公孙辄”之“辄”应校订为“耴”,否则与“子耳”之义不相应。又如,洪颐煊《读书丛录》卷六:“《(襄公)十九年》‘郑杀其大夫公子喜’,《释文》:‘喜,二《传》作嘉。’……古人名字相配,嘉字子孔,宋有孔父嘉,则作嘉字为是。”是谓《公羊传》传本此处作“喜”者为误,当如《左传》《谷梁传》作“嘉”,若此,便与“子孔”之字义相协,俱有美好之意。
(作者单位: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