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几次赴美讲学,20多年的时间里,余光中一直住在台北厦门街。就在台北厦门街里,余光中写下了自己在厦大当“兰陵侠”的美好回忆。
1986年,余光中到高雄中山大学任教。高雄临海,他不由得想起了对岸的厦门。
在文章里,他写道,“在厦门那半年,骑单车上学途中,有三两里路是沿着海边,黄沙碧水,飞轮而过。令我享受每寸的风程……隔着台湾海峡和南中国海的北域,厦门、香港、高雄,布成了我和海边的三角关系。”
1995年,余光中首次回厦门。后来又几次回来,包括参加母校厦门大学85周年校庆活动。他曾写下几个字:“六十年后犹记厦大的蚝煎蛋”。
当我死时:在中国,最美最母亲的国度
余光中写杜甫:“这破船,我流放的水屋/空载着满头白发,一身风瘫和肺气/汉水已无份,此生恐难见黄河/惟有诗句,纵经胡马的乱蹄/乘风,乘浪,乘络绎归客的背囊/有一天,会抵达西北那片雨云下/梦里少年的长安。”
余光中写江南:“春天,遂想起/江南,唐诗里的江南,九岁时/采桑叶于其中,捉蜻蜓于其中(可以从基隆港回去的)/江南/小杜的江南/苏小小的江南……”
诗人作品里的古典美令很多人惊艳和赞叹。
微信朋友圈里,为悼念余光中而转发的作品中,有一篇余光中1987年发表的《怎样改进英式中文?——论中文的常态与变态》。文章中,余光中说,自己出身外文系,30多岁时有志于中文创新的试验,并非保守。但反对中文过分西化。“中文发展了好几千年,从清通到高妙,自有千锤百炼的一套常态。”
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王家新认为,余先生早年受到西方现代主义的洗礼,后来又致力于发掘中国古典诗歌的传统。他的艺术追求,不仅浸透了一种文化乡愁,也为汉语诗歌带来了一种新的可能性。
一九二八年生于福建永春,因孺慕母乡常州,神游古典,亦自命江南人。又曾谓大陆是母亲,台湾是妻子,香港是情人,欧洲是外遇。一生从事诗、散文、评论、翻译,自称为写作的四度空间。被誉为当代中国散文八大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