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守着这小而又小的冷摊讨生活,而且还常常遭遇窃贼的光顾,在别人看来挺寒碜的,家人就常常用疑惑的眼光看我。
但出版社的方针是:少数人有用的东西,也要出。我感念于出版者的文化情怀,特别是对于冷门学术的这样一份照拂。
几个月前,与第二军医大学艺术教育中心王德彦教授有过一次饶有兴味的长谈,他又谈到很想写点什么——就我的个性话题。我说,我素不敢让人写点什么,一是自己干的活没多少可谈,二是真怕朋友说多了好话把人累着也让我不安。我一向畏于替人写序,尤其止步于当代评论,也就是因为怕苦。但德彦兄的真诚和学术见地让我相信他不会说太多的客气话。于是,我将这些枯燥的文章寄了给他,表示读后如有看法,赐为短序,这将是我先后四本集子的例外之幸。结果是,仍然说了不少让我汗颜的好话,而以他学养和眼光,不会看不到我的短板,可是他不说。我只能报之以真诚的感谢。
这就再次让我感到,多年来不愿意惊动前辈、朋友为自己的东西写序的想法,是对头的。孔子讲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还是没能守住。
孙慰祖
录入编辑:洪振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