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也退,自由作家、书评人、译者,开文化专栏,写相声剧本,出过四个思想传记类译作(《加缪和萨特》、《责任的重负:布鲁姆、加缪、阿隆和法国的 20 世纪》、《开端》等),今年九月出版其首部原创作品《自由与爱之地》。
1、您还记得你读过的第一本诺奖作家的作品是什么吗?
《日瓦戈医生》。我觉得我就此开始才算进入了“人”的行列,即打那开始我才算个人,我的审美开始有意识了,再也不会跟着大众、媒体及少数意见领袖。文学作品曾经是种冒犯,用它开卷后的那种雄浑感、陌生感,来冒犯读者。
2、您认为每年一届的诺贝尔文学奖评奖传递出了怎样的文学精神?
过去还是有几个阶段,诺奖非常富有战斗性的、挑战既有世界秩序的精神,例如1946~1952 年间,1957~1970 年间,这之后三十年间也保持着很高的含金量。但最近十几年乏善可陈的时候多,世界上似乎没有宏大的主题让文学可以瞄准的了,评委们似乎也进入了一种为评而评的阶段。
3、诺贝尔文学奖是否日渐式微或存在某些问题?
我觉得主要跟诺奖太受关注有关,什么东西只要太受关注,它就要堕落,因为关注本身影响了这些被关注的人。作家也一样,也许更容易堕落。这是个极其愚蠢而有毒的生态,我喜欢用一个比喻:还没吃饱饭,就在想着上厕所的感觉了。
孔亚雷:在某种意义上,鲍勃·迪伦是的诺奖受害者
孔亚雷,作家、翻译。著有长篇小说《不失者》,翻译有杰夫·戴尔《然而,很美:爵士乐之书》等。
1、您的阅读生活,会以诺奖的获奖情况为参考吗?
作为一个写作者,或者说一位专业读者,我的阅读当然不会受诺奖的影响。事实上正好相反,这次进入赔率前 20 名名单中的 Cesar Aira,他的作品还是我推荐给浙江文艺出版社的。
2、您对这次石黑一雄的获奖,有怎样的看法?
鲍勃·迪伦比较难(猜),其他的作者都是在意料之外或者意料之中,可是鲍勃·迪伦却在视野之外。我甚至觉得鲍勃·迪伦是某种意义上的受害者,是诺奖评委会对美国文学尖刻嘲讽的受害者。石黑一雄是非常优秀的作家,他当之无愧。他的两部小说《长日留痕》和《别让我走》都可以说是完美无缺。如果让我选几部完美无缺的小型小说,我觉得《斯通纳》《长日留痕》和《别让我走》都算。
《斯通纳》, [美] 约翰·威廉斯 ,上海人民出版社,译者杨向荣。
3、您怎样看村上春树一直没有获奖?
很多人可能以为我很希望村上春树得诺贝尔奖,其实事实正好相反。我觉得他根本不该得,因为他太有名了,诺贝尔奖根本不需要他,他某种程度上也不需要诺贝尔奖。诺贝尔奖和其他所有的文学奖项一样,都有责任推荐不为人知的好作家,否则文学奖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4、诺贝尔文学奖是否日渐式微或存在某些问题?
诺奖没有问题。我觉得它的姿态非常明确,它非常清楚自己有非常大的引领潮流的能力,正是因为它知道自己有这种能力,才有这种反潮流的姿态,这是非常好的姿态,所有有领导潮流能力的人或者组织,都应该向诺贝尔奖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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