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在过去的一个世纪中,欧美的舞蹈帝国被彻底颠覆了。关于舞蹈表演,我们首先想到的是:叙事情节、华丽的服装、戏剧的布景设计、古典乐谱和与之对应的传统。而时至今日,当你观赏舞蹈时,则会更想要理解舞蹈所诉说的故事,而不是单纯的疏离式观赏。
那么如下,就让我们一起去看看当代舞蹈的那些事,包括舞蹈编导、舞蹈历史学家和其他专家的见解,以帮助我们解开今天的艺术形式。
什么是现代舞?
徜徉在海滩的鸟,默斯坎宁安舞蹈团 尼克劳斯·施特劳斯(1991年)摄。
当提到“现代舞”时,我们要说什么呢?虽然这个词主要用于美国和欧洲的主流舞蹈,但也可以用来指从嘻哈到非西方民间舞蹈或部落舞蹈仪式等等任何形式的舞蹈。更广泛地说,它指的是第二十世纪中期开始出现的舞蹈模式。
舞蹈编导莫里雅·埃文斯(MoriahEvans)解释道,现代舞其实包含无数文化、经济、社会和时间上的细微差别,把“现代舞”理解为“功能性集合”可能更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舞蹈编导兼舞蹈学者苏珊·福斯特(SusanFoster)警告说,不要试图为“现代舞”拼凑出一个严格而快速的定义。“你总结出这些总括性的术语,”她解释道,“还有很多人对现代舞依然有截然不同的想法。”于是,那些试图对当代舞蹈进行分类的尝试几乎都是无疾而终,部分原因在于我们无法解释个别舞蹈形式那独特历史背景。“不是每个舞者都能享受到当今世界的‘时代’,”舞蹈学者诺米·所罗门强调。在今天的研究中,所罗门继续说,“舞蹈制作人正在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包括:“移动或被移动意味着什么?”“谁动,谁静?谁被迫移动?而其他人则保持不变?韵律如何与现实中的劳作相交叉?”。从本质上说,舞蹈也是一门短暂的艺术。“舞蹈常常被誉为一种消失的艺术,仿佛舞蹈没有留下任何有形的痕迹,”所罗门说。“许多当代舞者都真正参与了这个问题,即舞蹈在时间中留下了什么?”。我们可以看到,舞蹈回避了明确的定义,就像它不会被“当代”这个词所束缚一样。
玛莎·格雷厄姆,给世界的信
1940年的美国和欧洲的传统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当今西方对舞蹈的理解,包括定义什么是舞蹈的标准。但自从第二十世纪初现代舞蹈开始发展以来,这些指导方针就一直受到质疑。
当今的美国,现代舞被广泛认为是纽约朱德森舞剧院探索的产物。在那里,舞蹈的视野超越了“舞蹈的定义”,而是“舞蹈的外延”。
关于北美现代舞起源的讨论几乎总是可以追溯到从第十九世纪末,现在的纽约、旧金山和洛杉矶等文化中心,依然对现代舞的起源争论不休。
源于现代舞蹈强大的母系血统,伊莎多拉·邓肯(IsadoraDuncan)掌舵。在十九世纪初,邓肯以舞蹈作为表达灵魂的媒介,推动了对韵律的重新定义,并与杂耍表演的流行相竞争。她强调让内心的生活变得清晰,打破了围绕舞蹈的主流观念,例如舞蹈应该严格以叙事为基础,以娱乐为导向。玛莎·格雷厄姆(MarthaGraham)进一步阐述了这一观点,将表达性的运动。出于对反重力的兴趣,她放弃了芭蕾舞鞋,而开始赤脚表演,这在当时是史无前例的。
邓肯和格雷厄姆的创新为其他激进舞蹈实践的形成创造了空间。她的学生默斯·坎宁安避开了格雷厄姆的教导,与20世纪50年代的视觉艺术界进行了直接对话。他和约翰·凯奇是终身的合作者,就像作曲家把音乐重新定义为声音,坎宁安把舞蹈重新定义为运动一样。他把看似普通的动作融入到作品中,运用偶然性的元素,同时去掉了音乐背景。这些探索表明舞蹈可以是任何东西。
在美国这个以白人为主的实验舞蹈社区中,编舞和舞蹈家阿尔文·艾利(AlvinAiley)从20世纪50年代末开始为非洲裔美国人发声。他的创新舞蹈集现代舞蹈、芭蕾舞和美国黑人文化潮流的影响为一体,同时结合爵士乐、布鲁斯和福音音乐。后来,艺术家推动的舞蹈集体——犹太教舞蹈团于1962在格林威治村成立,其特点是舞蹈和生活的激进交融。其中的著名艺术家包括伊冯娜·雷纳、特里莎·布朗、罗伯特·莫里斯、露辛达·奇尔兹和卡罗莱-施内曼。
贾德森舞蹈剧院对身体的重新想象再次释放了舞蹈,“被视为一种将非舞蹈者纳入编舞实践的手段,将舞蹈的形式与日常的动作和广泛的文化问题联系起来,”所罗门解释道。其中具有影响力的作品为舞蹈进入当下的各种形式铺平了道路。
在欧洲,现代舞被定义为20世纪80年代开始出现的实验性舞蹈形式。与美国形成对比的是,欧洲人在芭蕾舞领域之外的实验舞蹈历史较少,尽管在整个二十世纪,舞蹈制作人一直在突破古典形式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