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段风流秘事不为人知,但这些画作似乎“出卖”了它。当然了,它们不同于传统肖像画的画法——模特坐在画家面前。回忆毕加索笔下的玛丽·泰瑞丝,她就是一个朦胧的紫色记忆,或是她那被分开又重新组合的肢体和手,以致于你几乎无法辨别这个人物。在一幅画中,她鼻子像阴茎,手像外阴;而在另一幅画中,她那延展的椭圆形背部和屁股支撑起了面部,乳房则犹如碟子中的丰盛水果。
毕加索雕塑作品
这个大展的一个重要之处,在于它强调了毕加索不可或缺的怪异性。各种形式的交织,明显不和谐的颜色搭配——深红色、淡黄绿色、淡紫色,而且这些画作往往是情色的,又是柔和的。它们拥有一种反直观的美。这些画作一个接一个,感觉就像在画室中互相交谈着。在三月,这些宏伟庄严的裸体画再次相聚,成为了1932年以来的第一次重逢。
《镜子》,毕加索,1932年3月
玛丽·泰瑞丝躺在她的古典半身像下,身后便是堆积的舞台幕布。此时此刻,无花果树的叶子垂在她的身上,像是沉醉在她的身上一样。然后又是她后面的镜子闪烁着波状的韵律,像极了贝拉斯克斯的《镜前的维纳斯》。从午夜到白昼,穿越季节和世纪,从古老的树林到现代巴黎,她做着梦,而他想象着这一神话。
这些画作第一次出现是在1932年6月的毕加索作品回顾展中。两千多位巴黎人士身着晚礼服和燕尾服参加了开幕式。照片显示,他们并不习惯这种作品带来的冲击。奥尔嘉似乎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尽管她当时并没有离开毕加索,而是直到1935年玛丽·泰瑞丝怀孕时才离开。当天,毕加索并没有在展览现场,反是去看电影了。
在泰特现代美术馆几部作品中精彩地浓缩了这次回顾展,让人对毕加索的职业生涯有了一个完整的认识,从身着衬衫的悲伤女孩,到蓝色时期的自画像,再到新古典主义的奥尔嘉都包含了女性冰川般的的刚直不屈。毕加索重新定义了女性的肖像,而奥尔嘉却再也没出现过(在他的作品中),除了一幅可怕的黑发女人的画像。她的脸像是一块暴力的黑色调色板,其面部无法辨认。那时奥尔嘉正在接受精神病治疗。
《红色扶手椅上的裸女》,毕加索,1932年7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