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璇:小的恶性循环套在大的恶性循环中。现整体艺术圈的生态就是逐渐垮掉当中,市场逐渐萎靡,作品逐渐下滑,反之循环。所有人都是受害者,即是有短期利益回报,却最后也落得个自食恶果的下场。
林道:难道真的不能改变幺?如此下去,我也不知自己能坚持到几时。
曹璇:必然是能的,必然也是极其艰辛的。我之前提到的“理想世界”就是建立良性的、健康的循环模式。而突破点,就在于批评家。毫不夸张的讲,批评家,就是艺术圈的良心。他建立标准与尺度,监督策展人、画廊,为艺术作导引、启发工作。只有批评家能够确立自身,整个艺术圈的生态系统才能逐渐健康起来,并且只有健康起来,批评家才能够真的作为批评家而存在,他的话语权才真正有价值。话语权不是建立在资本与权力上的,而是建立在闪亮着公正与真理导引方向的道路上的。为了维护自我话语权而谋求利益的所谓的“批评家”们,只有在艺术圈生态彻底垮掉时,也许才会反省自己的问题。这应是一个高尚的职业,而不是拿来炫耀的名号。当然,有些人是集艺术家、策展人、批评家于一身的,这些人要么在建立健康模式的道路上承担重责,要么为恶性循环狠添一笔,这就是能力愈大责任愈大。
玄子:明白了,艺术圈的生态建设问题是每个人都不能推卸的责任。那么这个问题是否只关乎于艺术圈呢?因为艺术给人的感觉往往是在整个社会中比较边缘化的。
曹璇:这个问题必然是植根于艺术圈超越于艺术圈,并且辐射在整个社会中的。首期节目我们讲到香港儒艺青年文化协会的宗旨与目的:“合而不同,破除蔽障。”人们都讲,艺术是相通的,儒艺亦希冀以艺术和文化搭建人与人之间的桥梁,但是因“利益优先”塬则,蔽障在艺术圈却愈加强大了起来。本因艺术的共同话语,艺术家、策展人、批评家之间的关系应比与艺术圈之外的人更加紧密,而现在呢?各自因利益争抢,怀揣芥蒂,心生怨恨,相较圈内人,往往与坐拥资本的企业家,手握权力的政治家更加“亲密无间”。并且,因“蔽障”的产生,艺术家个人的纵向发展脉络也受到了阻隔和限制,作品呈现的困难,生活的艰辛,利益优先的诱降,都在斩断他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