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洁的手法,串起了阿旭的寻父之旅。以他和女朋友的一场戏为例,他自私到家,根本不想交流,也不理会别人的好意。镜头一划而过,没有废话,也没有多余的镜头。如此简单的一次剪切,这就是一部好电影的微小组成。
电影再现了底层香港人的真实生活处境,不是中环的白领,不是官府的精英。逼仄狭窄的住所,无非更像个容身的监牢。流落街头的认知障碍者,念念叨叨的独居老人,找不到归属感的小年轻。人们在这边受气,在那边撒火。
阿旭的性格,恰好说明了他的身份、背景和现实处境。无论是染一头黄毛,还是耳朵后面的胎记,都说明了一个个体的独一无二。而在镜头中反复被强调的醒目胎记,最后似乎变成了逾越血缘的存在。
说来可笑,作为一个影评人,也自称喜欢香港电影,但我对《幸运是我》并不了解。只知道,这是一部由惠英红主演的电影,也许是像《可爱的你》那种,有助本港人自己消化的社会议题。除此之外,我不了解罗耀辉,不认识陈家乐,总之,就是看完一部电影下来,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哪里有点像哪部电影来着。
几乎是在同一个年份,惠英红与鲍起静,突然重新回到香港影迷的视野。她们戏路宽广,演技朴实。从《心魔》到《僵尸》,惠英红的角色,大多是精神濒临崩溃的虐心女人形象。固然挑战不大,但以《幸运是我》的表现,尤其是芬姨和阿旭的人物情感转变过程中,她从一开始的排斥和抵抗,扬言报警,到后面慢慢变成了包容与接受,甚至有了落泪的委屈。这是极其耐心的渐变过程,也展现了惠英红对人物与内心反应的良好控制。
明年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女主角,惠英红拿个提名毫无悬念,带走第三座金像奖杯,也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