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尽管有所努力,但美术学院从招生到教学等各个环节仍然缺乏对学生文化素养的重视。目前看,基数庞大的考生之所以报考美术学院,主要原因仍然是高考的文化课成绩要求较低。而美术学院课程体系中的理论课多少年来也仅仅依靠那点中外美术史支撑。唯一不同的是,信息传播日益发达的今天,学生们能看到更多的是后现代主义、女性主义、装置艺术、坏画、录像艺术而已。至于这些国外的艺术家为什么要这样表现、他所继承与批评的是什么,它的思想背景与支撑理论是什么,我们都不清楚,也不需要清楚,只要有别人没有见过或还不熟悉的新鲜别样的图式或材料即可。了解这一点,再看毕业展览中争奇斗艳、光怪陆离、精致漂亮却又没有意思的作品就不再疑惑了。各个学院的优缺点大致相同,趋同性问题显得十分突出。照理说,各个美术学院位于东西南北不同的地理环境中,学生也来自祖国各地,或城市或乡村、或汉族或少数民族,观众应能从展览中见到表现不同地域、不同文化感受的作品,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学生对乡村的认识大都来自媒体,即使身在乡村,也很少有自己的独特感受,作品流于表面。每年都开设的“下乡”写生课意义何在?难道仅仅是为了在农村或者风景区画速写?
此外,对于学生创作,也需要警惕“创新”一词。“太阳底下无新事”,一味创新或“二手”创新都不是目的。重要的是学院如何改革既有的教学体系,授人以渔,给学生提供一个阐释独特自我并将其转换为艺术的新的视角与方法。学生以另一种方法对自身、社会进行观照时,也要有能力面对他所选择的艺术范式的批评与界定。在艺术上的所谓“新”和“意义”,是属于批评文本的范畴,毕业创作完全没有必要“唯新”。
毕业展不应热闹一时。窥一斑而见全豹,现行的教学体系急需深化改革,否则即使将美院各专业都开成实验艺术专业,也难见效果。但愿今后的毕业生能像中央美术学院(微博)实验艺术学院院长邱志杰所期望的,在未来的艺术创作中能成为一个“靠谱的人,有想象力的人,有新办法的人”。
(作者为美术史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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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空间落成后,茹茹萍和黑土先生就生活在这里。一人做着植物手作,一人做着软件编程,在这个远离都市的郊区,他们每天早晨一起沿着河边跑步,跑到河边尽头的菜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