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如果老是一本正经地端着,不吹吹牛,不装装逼,岂不是太无趣。当然,吹牛有格调才可爱,装逼有境界才服人。装逼成真需要学问与智慧的支撑,若能冷静地对待吹牛与装逼过程中不成熟的表现,及时改进,善莫大焉。
以前接触过一些穿着袈裟的董事长,满口佛号,心里想的做的却违背佛理,太不如法。他们虽然顶着法师的名号,甚至接管好几个寺院,一交流却露出包工头的嘴脸原形。更有甚者,出家还俗都成了沽名钓誉的道具,如今政治作秀,骂战作秀,艺术作秀,慈善作秀等层出不穷,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很多绞尽脑汁的表演装逼只能忽悠一般普罗大众,装逼的本事不够可能就会贻笑大方甚至遗臭万年。
做人装一天一月一年容易,难的是装一辈子。
有一位赵文竹先生在京郊偏远乡村已经隐居20年,并为乡邻做了不少好事,近几年更是躲到山脚依山而傍,水、电、气、网自我独立循环。我称赞他道:“久仰赵先生隐士风流。”
他自嘲道:“被发现了,就不叫隐居。”
要知道,凭他的智慧才能,完全可以过别人眼里金碧辉煌吆五喝六的日子,不用躲在深山受“穷”。但即便如此,政商界名士慕名而来者依然络绎不绝,他的门庭“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何也?人格魅力与修为在兮!赵文竹先生自谓农民,但自古英雄不问出身,他传播禅文化,读书写书布道影响了太多人。一个人隐居一年两年是一种“装”,一个人隐居二十年也是一种“装”,只是这种“装”已经彻底地入心入魂了。不逢迎苟合,不逃避厌世,赵文竹先生选择了他想要的生活,这种装逼的境界我服了!
我又想起了民国两位最深谙西方改革的鸿儒辜鸿铭与王国维,他们是彼时唯一留着辫子的民国先生,他们的辫子也一度成为西学东渐盛行背景下之奇观。英文水平极高的辜鸿铭曾经对非议他的辫子的人说道:“我的辫子是有形的,诸位的辫子是无形的。我的辫子长在头上,诸位的辫子长在心中。”妻子问王国维为何不剪辫,他的回答更耐人寻味:“既然留了,又何必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