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年轻的海军军官,作者与纽卡斯尔少女意腻、意楣等人交往颇深,双方互相写信,寄赠礼物,一起出游,彼此熟悉的程度,甚至连意腻家养的鹦鹉都能“屡呼余名矣”。这使得此番西行某种意义上变成了一次异国的浪漫之旅。
在纽卡斯尔,有两位中国水兵袁培福、顾世忠相继去世。葬礼简朴而隆重,“管驾官(舰长)及弁勇皆临穴送之”,并为之立碑,上书“大清故勇某某之墓”,纪以时日。七月九日晚上,在离开英国前夕,作者特意登岸去凭吊亡友之墓。只见“土山一座,皆墓丛也。然山门以内,夹道芳草,联络不断。诸墓皆有碑,墓上多栽花,或置杯盘及玩物等,错落散布。袁、顾两墓相去盈尺,余周视良久,为之慨然。”英国风俗,坟墓上多栽花。作者的一个英国女友玛其梨(Marguerete,通译玛格丽特)承诺,在他离开英国以后,为袁、顾两墓栽花。一百多年过去,原有墓碑年久失修、破败不堪,有的墓碑甚至已经倒塌并断裂,碑身也被泥土掩埋了大半,急需进行抢救性保护修缮。故有中国文物保护基金会的修缮之举。
六月十九日,“扬威”试轮。次日“超勇”试轮。
七月八日,接舰部队分赴“超勇”、“扬威”舰。
初九日,驻英公使曾纪泽亲赴军舰进行试航。
十四日,两舰完成粮食、煤、水的补给工作,万事俱备,等待启航。纽卡斯尔市长前来送行。作者回顾到英国以来,与许多英国人“谊订友朋,情同兄弟”,自己来到异国他乡,得到了英国友人无微不至的关心照顾。如今“匆匆一别,再晤何期。未免有情,谁能遣此矣。”其依依不舍、珍重惜别之意,跃然纸上。
归途多舛
离别的日子终于来到了。七月十五日两舰驶离纽卡斯尔,启程回国,沿着大西洋——地中海——苏伊士运河——印度洋——太平洋航线航行,途经各国均鸣炮祝贺,是为中国近代海军第一次独立远航,也是首次走向世界的壮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