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克苏:不过,它们是分不开的。说到电影,我只看过她的两部作品。我看了《毁灭,她说》。和《印度之歌》。,它们非常不同。
福柯:跟我说说《印度之歌》,我没有看过。
《印度之歌》海报
西克苏:我非常喜欢这部影片,但我觉得也是对我的一次考验。《印度之歌》给我留下了什么?《印度之歌》这部影片即使对玛格丽特·杜拉斯也是一个十分特别的领域,因为这是一部绝对强烈追求享受的影片。玛格丽特·杜拉斯成功地为每个人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就是说,我认为她在银幕上呈现了她基本的快感。她让自己看到了她总能看到却无法留住的东西。影片里还有一种东西,人们还没有提到,可对我十分重要,这就是玛格丽特·杜拉斯所描述的一切,虽然无比凌乱,甚至完全是败笔,却同时是臆想上的活色生香,因为玛格丽特·杜拉斯本人是一位令人着迷的女人。我无法控制自己说“她”,因为是她在推动剧情。迷恋反衬着无聊。她着迷,好像被某人身上非常神秘的东西吸引着,可最终,世上的一切都化为尘埃,只剩乌有。
这可能是一种宗教迷恋;确实,在她身上也有一个宗教维度,只是,吸引她的东西,人们只能慢慢地发现,我想她本人也在发现或者被发现,这是一种情色的混合,既触及女人的肉体——影片中真实表现了女人身上某种令人震撼、美丽但却无法确定的东西,也触及到死亡的肉体。这两者混在一起,所以,又一次看不清了。好像死亡用致命的爱情温柔包裹着生命,包裹着美丽,好像死亡喜爱生命。
《印度之歌》,正如它被看到的那样,正如它所呈现的那样,好像它看到了“自己”令人着迷的东西。这种东西像极其黑暗的太阳:在它的中心,有一个众所周知的女人,即在所有小说中那个汇集所有欲望的女人。从文字到文字,就这样滚动着,这里有一个漩涡。这是一个不了解自己的女人身体,但她知道黑暗中的事情,她了解黑暗,熟悉死亡。她就在那儿,化为了肉身,可太阳又一次反常了,因为所有男性的光线都朝向那个女人漩涡汇聚而来,照射她。当然,影片把小说中的死路变活了,因为,在影片中,出现了一些面孔,你不可能看不到它们。而在小说中,它们总是被表现为不可见的,好像已经成为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