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真华回忆称,“我记得梁先生自己上山采药,自己煮药熬药,免费派放给有需要的人。他派药也不分什么尊卑身份,有次我去他家里做客,他知道我有功能性鼻炎,马上拿出6大瓶药酒,说让我早晚一调羹,还可以用来涂抹鼻子,保准治好我的鼻炎。到最后药都用完了,我的鼻炎还是没好,但不得不承认这个药很有清凉的效果。我的余秀梅师母1980年代家里养鸡,有只鸡给黄鼠狼咬伤了,她就用梁宗岱做的药拿个毛笔给鸡涂,没几天好了。事实证明还是有点用。”
解放后梁宗岱在学术上出的东西渐少,就喜欢熬药送给人家,一天徐真华到梁宗岱家去,梁老告诉他,“小徐我这个药是可以治癌症的。”为证明自己的草药确实有用,梁宗岱给他展示了一大摞病人写给他的感谢信,信里说病人痛苦如何被减轻,走得很安详……徐真华笑称,虽然还不能从科学上证明他的药有效,但他很固执。
天才诗人
往往选择自我放逐
在法期间,梁宗岱与法国象征派大师瓦莱里往来甚密,法语学者刘志侠、卢岚夫妇到广外,去梁宗岱的藏书室找资料,翻到些旧书上面有瓦莱里的题字,一开始是“梁宗岱先生”,后来是“梁”,最后直接是“宗岱”。
“我认识这个种族的第一个人是梁宗岱先生……他跟我谈诗带着一种热情,一进入这个崇高的话题,就收敛笑容,甚至露出几分狂热。这种罕见的火焰令我喜欢。”这是瓦莱里对梁宗岱的评价。
可惜的是瓦莱里给梁宗岱的信已悉数在“文革”期间被销毁,只留一张信的存影,倒是法国的文学馆里保存着17封梁宗岱给瓦莱里的信。
史忠义拿梁宗岱与兰波比,认为他们都是性情中人。
“什么时候的诗人是最讨人喜欢的?是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讲话的时候,这时候他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任何私心杂念,这时候他写的诗是真实的,哪怕这时候的诗是有缺点的。在法国就把这时候的兰波誉为通灵诗人,梁宗岱也有类似的美誉,纯粹性这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