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族人对神灵敬畏、与自然的相处方式,以及一些古老的仪式,在驮盐旅程中一一得以呈现。
而这种拍摄者的介入,是否会影响纪录片的真实性?“并不影响真实性,他们不是演员,这就是他们的事儿,他们的经历,我们只是让他们在这个时空发生了而已。”执行导演张祎对《中国新闻周刊》解释说。
拍摄期间,也有一些内容,摄制组拿捏不准是否会有较好的呈现效果。其中,最为明显的例子是“说婚人”。最初,团队中有人担心,说婚这个题材,可能太文字化,不适合用视觉表达。
但他们依然选择拍摄了说婚人占堆。“说婚所处游牧时代的产物,会渐渐消失掉,现在已经很稀少了。此外,说婚者的唱词中有很多对日常生活的指导,有很多哲学层面的内容,这与藏族人的生活联系非常紧密。”张祎说。
纪录片中,说婚人占堆身处热闹的婚礼,显得有些落寞。结尾时,占堆表达了对逝去的时代的怀念:过去的婚礼中,人们会争着问他,世界是如何形成的?如何获得幸福?而他是那个代替神灵作出回答的人。
拍摄接近了尾声的时候,团队欣慰地发现,找到的人物,远远比最初划定的人物要更精彩,“好多人物此前在任何媒体、纪录片中都未出现过,而且,他们很生动,不是一个行走的标签。”执行导演张祎说。
“如果一定要固守住什么东西,反而是一种‘执着’”
2016年6月26日,《极地》剧组在拉萨的一家烤肉馆中,吃了一顿杀青饭。执行导演张祎记得那天很多人哭得稀里哗啦,“六个月的拍摄真是太苦了!”
这些苦包括:前往藏北的路上,路面极其颠簸,以至于一天下来,明明坐在车上,每个人的微信运动却显示4万多步;拍摄“格兰丹东夫妻”时,海拔5200米,又正处冬季,团队有人冻晕在寒夜中;离开林芝的路上,赶上雨季,一路塌方、泥石流,他们看到路边拦截落石的铁丝网,好多已经被砸成网兜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