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环鼓舞了少年白龙,所以他深陷执念之中,30年追寻一个妄念,希望她活过来。我的电影里时时会出现少年意气,这也是我的电影里很重要的东西。因为我觉得,不管在什么时代,种种的不公平,种种的黑暗,只有可能是年少的人站出来说:这是不对的。近代史上,我们都可以看到这样的例子。蹈海的陈天华,献身的谭嗣同,都是年轻人。和成年社会发生紧张关系的,都是年轻人。
北京晨报:历史上关于杨玉环的出身有很多说法,拍《妖猫传》你为什么采用了她有一半胡人血统的说法?
陈凯歌:五胡乱华后,民族形成了新的融合。唐朝对所有的血统都采取了认同的态度。曾经有个研究历史的日本教授跟我说,唐才是真正的世界帝国。它的包容性、自由度,都是其他朝代没法比拟的。在唐朝,你只要会汉语,就可以考进士、做官。电影里的阿倍仲麻吕就考了进士,在唐朝做官。另一方面,这是一部有着奇幻色彩的电影,而且我认为杨玉环只能虚写,不能实写,在历史上她也是一个缥缈的存在。
创作·按自己的方式拍片
陈凯歌不是一个高产的导演,他的电影选角也通常不按流量走。陈凯歌说,自己不习惯按照大数据拍电影,只能按照自己的方式拍电影。
北京晨报:在一个追求速度的时代,你花了6年拍一部电影,是怎么考量得失的?
陈凯歌:电影是虚无的,但对拍电影的人来说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一个好朋友直言说“陈凯歌你很不行。30年应该拍40部电影,你只拍了14部。”这个没办法改,我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拍电影,并从中感到极大的愉悦。之前首映式上,我说自己像托钵僧,的确是有感而发。我这么说并不是要以此赋予我的电影多大的意义,反而要感谢电影让我人生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