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身份,我偶尔还是能感觉到承受着独特的进化压力。在这个季节,我好像特别能辨别真理是真理,你是你,我是我。如果我是一个激情的理性主义者、保守的革命人士、冲动的稳健派、有点灵性的唯物论者、亲自上阵的观众,你能帮我画幅卡通肖像吗?由它去吧,我只是告诫我,不要安慰自己太过频繁。
鲸鱼,网络图片
凤凰网文化:新书名叫《一只手的掌声》,好像是一句禅语,相关介绍中说讲的是那头唯一发出52赫兹频率的鲸鱼的感受,想请你本人说下书名的由来和寓意。
傅一清:52赫兹鲸鱼的故事流传已久。正常须鲸的唱歌频率大概是15--40赫兹,而他和其它所有鲸鱼的叫声频率都不同,频率是52赫兹,故孤身一鲸,行踪成迷。一个禅门僧人问道:“一只手的掌声”是怎样的呢?它可以引起52赫兹的共鸣。我用这个书名,看着一本本书从异乡到异乡,寻求共鸣。像弗森式结尾:既有视觉美感,又有留白,平而不静。Hello,各位,现在我有一种越来越猛烈的感觉,这个名字,有意思啊,它有点若无其事地玩弄你的血液的感觉,当然也包括我的,哈哈。
凤凰网文化:这是你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跟《35次平川漫流》(诗集)、《万物有灵应识我》(随笔集)相比,你觉得这次创作跟以前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会想写这样大部头的作品?
傅一清:每次在国外的书店看到中国作品时,常会有一丝遗憾,大部分仍然是那种莫迪亚诺风格的小说作品:弥漫着半苦半甜的怀旧情绪,若有若无的侦探气息。坦白讲,其中即使是写当代题材的作品,也是当代之外的。作为一个中国人,该怎样向世界传递人之为人是何种滋味?今我来思的中国,已不是昔我往矣的中国。写作者如同地震仪,随时要记录下最细微的脉动,用近乎催眠的方式,赋予新奇的或平淡无奇的事物以神秘感。萨义德认为整个东方学都建构在西方对东方的错误想象上。拉康说:“真相有着小说的结构。”如何以尽可能完整的全球眼光、尽可能强烈的地域特征,接近当代中国的真相,呈现矛盾,是当代写作者的命门。在一个极限的体验上抛出一个新的无限,就像观看沃霍尔、里希特或图伊曼斯的画时,可以迫使直视者成为当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