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龟裂瓷片为媒材进行架上拼贴创作的《零度的绵延》系列,则是将焦点重新回到了意识形态上的思考。在西风东渐大行其道的语境中,综合材料在架上作品的运用显得十分顺应潮流。作者用瓷片与朱砂绘制了巨大的阿拉伯数字“0”和汉字“一”。老子《道德经》中有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在这里,瓷本身的文化含义变得不再重要,它仅仅是艺术家最为熟悉的,可信手拈来的材料,重要的是观念本身:0与一可以构建出一个“零度”时空,这个时空是无序的、弥漫式的,与现时世界平行的存在,而《零度的绵延》便是通向这个平行时空的门。
二、《幻方》与《浮屠》:批判与抵抗
《幻方》是一个指向性与批判性都相对明确的作品。
幻方2018/装置/瓷、钢/尺寸可变/2018年
“‘幻方’的概念最早来自于《洛书河图》里的宇宙魔方。”在作品中,构成幻方的一根根瓷棍仿佛荷花的茎秆,取其出污泥而不染之意,但实际上在幻方中,出污泥全是欲望(荷叶茎上长出了元宝、生殖器……)。一根根瓷棍用线悬挂着,纵横排列,其中还有许多垂下的线,它们是欲望的延伸。人若屈服于欲望,则将成为被绳子牵住的傀儡。“它看似无形,所有事物之间仿佛毫无关联,但最终却因为物欲的泛滥而凝聚成一个弥漫的、无序的、变异的平行时空。”实际上,《幻方》是“零度”时空的一种维度表现形式,作者意欲借此对当代社会中科技创新带来的物欲膨胀导致中国文化的式微进行批判。
莱特·斯特劳斯曾说过“每一个文化都是与其他文化交流以自养,但他应当在交流中加以某种抵抗。”正因为这样,以《浮屠》作为整场展览的结尾显得意义重大。
浮屠2018/装置/明清瓷片/尺寸可变/2018年
“浮屠”的本意是佛塔,是存放舍利和佛教的神圣之处。成吨的明清瓷片堆积而成的高塔一直向上延伸,直至展厅之外。它是一座废墟,象征着中国传统文化的坍塌,但它又被重新垒成一座高塔,在里面可以安放人们躁动不安的欲望;同时它也是一个通道,是通向另一个平行时空的涅槃之路。
三、结语:文化的出路——游离的支点
从问题的提出到抵抗与批判,“文化的出路究竟在哪里?”这个问题始终没有得到清晰的解答。在此,我们引入一个概念——“支点”。“支点”即我们对世界进行认知和判断的参照。这里所指的参照不是绝对的,可以是一个点,一条线,也可以是一个维度。在戚彧看来,文化重建的出路在于“支点”的重新设定,即历史共振点的再寻找。而他把自己的支点重新设定于回到先秦之前的东方文化哲学体系之中。
我们可以将《术象》看作一个完整的大作品,组成展览的每一件作品的布置与编排皆是层层递进,环环相扣。“瓷”在其中是一条时隐时现的线索,许多的“支点”整个展场中游离。我们希望观众观展的过程中能够从某件作品中找到与自己契合的“支点”,产生共鸣,从而重新体认生命与文化的意义之所在。
当古老的东方哲学介入到当代人的生活当中,关注的重点回到了“人”本身。此时此刻,人人都能欣赏艺术的“当代”成为一种指向,艺术成为抚慰人心的产物,人在艺术面前实现了朴素的完满,这就是文化的价值与艺术的力量。
——傅颖
2018年10月
界No.018-004/瓷、油彩/200x200cm/2018年
从普通的陶瓷工人,到陶瓷高浮雕的创始人。1974年出生的黄一龙先生,从业已近30年。从一个景德镇学徒,到如今誉满国内外,黄一龙先生一步一个脚印,坚守工匠精神,真正做到了在艺术道路上抒写人生。
窑火改变了瓷泥,也改变了多少潮人的生活。潮州陶瓷历史悠久,素有“南国瓷都”之称。宋代笔架山窑(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更有大量人物瓷、动物瓷的制作。宋以后,枫溪成为陶瓷生产中心并延续至今。
潮州手拉朱泥壶历史悠久,积淀深厚,演化有绪。宋以后,潮州成为陶器生产中心,潮州手拉朱泥壶是潮州陶瓷一奇葩,从清代中期,潮州朱泥壶便独具一格,广泛生产和应用,并代代相传一直延续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