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xxxy。
在当下不少人的直观反应里,机器人成为伴侣是难以接受的事。比如一个颇为主流的声音是,机器人也有“权利”,比如拒绝性的权利。针对此,齐泽克在一篇短文中一针见血地批评,“通过采取这种‘伦理’的态度,我们舒适地避开了由潜在的问题构成的那整张复杂的问题网络……提出这样的要求的人真正关心的,并非AI机器(他们清楚地意识到,AI是不可能真的体验到痛苦和羞辱的)而毋宁说是侵略性的人:他们想要的,不是减轻机器的苦难,而毋宁说是制止我们——人类——的那些成问题的、侵略性的欲望、幻想和快感。”
因此,忙着反对性爱机器人之前,不妨听听为它辩护的声音。
首先,机器人可以给某些群体的人带来情感的补偿和满足。True Companion的CEO道格拉斯·海因斯(Douglas Hines)在接受BBC的采访时就说,“对于单身汉、离婚人士或丧偶者来说,这是一个选择性的解决方案。人们可以在没有真人交往的时候也找到快乐和满足感。”
这可能会有助于不少社会问题的解决——很多社会难题的根源,就在于人的情感需求没有得到满足。比如当下不少国家面临着老龄化社会的困扰,老年人的生活备受孤独和寂寞的折磨,而机器人伴侣的存在可以消除老人的孤单。像荷兰、日本、比利时、法国的一些养老院已经引进了侣伴机器人,用以陪伴和照顾老年人。中国著名科幻作家韩松对于十年后人类生存的一个想象就是,“十年后,性爱机器人会是养老院里的标配”。
支持者甚至提出了一个或许会引起争议的论点,即性爱机器人有助于性的再分配。不久前多伦多恐怖主义暴力事件,被证实是一个“非自愿独身”者所为,“非自愿独身”指部分男性将自己独身的原因归咎于女性。施暴者认为自己被女人和社会剥夺了他应得的婚前性交机会,决定进行报复。《纽约时报》在一篇评论文章中,引述了经济学家罗宾·汉森在评述这次恐怖事件时的一个具有挑衅性的观点,“我们完全可以说,那些性机会较少的人所遭受的折磨,与收入较低的人相当,可能同样希望从围绕这一身份的重组中受益,就沿着这一轴线的再分配展开游说,在要求得不到满足时至少可以发出隐性的暴力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