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针、套针、虚实针……这些传统技法全部被他运用在一幅幅新作品中。
“我正在绣的这幅是《白度母》台屏,白度母相传是观音菩萨的化身。”赵亦军告诉记者,这幅作品对他而言有着特别的意义:“这幅作品里,我将宫廷杭绣与藏族文化中的唐卡艺术结合,因为我觉得唐卡的风格特色、艺术效果和宫廷杭绣十分相似。虽然不知道这样大胆的尝试最终效果如何,不过现在的半成品我还是非常满意的。”
他想过,单单保存下绣品,对于传承刺绣而言是不够的。“做我们这行的老师傅主要是为了养家糊口,没有文化,杭绣历史上留下的资料很少。”感觉到杭绣理论的乏力,赵亦军写了一本关于杭绣的书《源自南宋宫廷的杭绣》,希望能留给后世一些研究的素材。翻开赵亦军随身的一本,他至今仍在校对,里面布满了红笔的圈点勾画,几乎每一页都夹有剪报或是补充资料。
“干这一行,不容易的,清苦又寂寞。”当年30多个一起学习宫廷杭绣的同学,如今只剩他一人独自坚守。几十年的岁月,都被他化在丝线里,绣作佛庄严的面容,绣成菩萨华贵的衣饰。绣品在他手下日益光彩夺目,而他却沉沉老去,青丝成雪。
谈起一直支持自己的妻子,赵亦军的眉头舒展了:“为了让我专心刺绣,我的夫人包揽了一切家务。有她陪着我,这一路也不觉辛苦。”
半生觅知音,至美传杭城
岁月带给他的,还有另一份担忧:他的这一辈子已然献给了宫廷杭绣,然而在他之后,该由谁来接替他,去探索这条古老的路途?他一直在找寻传人,希望将自己所知倾囊相授。刺绣之余,他在社区为刺绣爱好者开班,在一些大学授课。只是学生易有,徒弟难收。
作为过来人,他也深知传承的辛苦:“宫廷杭绣门槛高、工艺繁琐,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能熬得住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