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中一只“玳瑁斑”正与一只小黑犬隔空对峙。“玳瑁斑”弓着背作出恐吓的表情,小黑犬则一脸得意、挑逗的神态。上演千年前的猫狗大战。
《东京梦华录》中记述北宋都城开封风土,《武林旧事》追忆南宋都城临安的风情,它们都记下了宋代宠物猫经济的繁荣:“相国寺毎月五次开放万姓交易。大三门上皆是飞禽猫犬之类。珍禽奇兽。无所不有”;“养猫则供猫食并小鱼、猫窝、猫鱼、卖猫儿、改猫犬”。
在当时,贩卖猫粮、猫窝、猫零食的商贩已经十分普遍,生意链上下游很是完整。“改猫犬”,则是为宠物猫狗们修剪毛发、染色等进阶美容服务,可见宠物改造的这项需求古已有之。
就连当朝的皇帝也是十足的“猫奴”——文艺皇帝宋徽宗,他素来喜爱将珍禽和花鸟入画,模样可人的猫儿又岂能放过。宋徽宗画猫有个固定的选题,他喜欢将“猫与蝶”相组合,缘于猫谐音“耄”,蝶谐音“耋”,寓意“耄耋”长寿,仙寿恒昌。
宋徽宗赵佶《耄耋图卷》局部
如果在宋代,要评选一位最多产的写猫作者,恐怕非诗人陆游莫属。他的猫诗最多,至少有十四首,约占宋朝二三百首猫诗的5%,流传至今最广、被引用最多。标题直接以《赠猫》为名,语言平实生动,一个深情而笨拙的铲屎官形象呼之欲出。
他有《赠猫》诗云:“裏盐迎得小狸奴,尽护山房万卷书。惭愧家贫策勋薄,寒无毡坐食无鱼。”
书是文人学者的心头宝贝,而猫则充当了陆游的“护书宝”,自从有了它,再也不怕老鼠半夜来捣乱了。只是诗人难免升起一片愧疚之情:家境太过贫寒,能付给护书童子的薪资微薄,让它坐时没有毛毡,饮食上也没有鲜鱼来加餐。
宋·佚名《狸奴图》台北故宫博物院藏